第二章（第2页）

在摸鱼的间隙里，他时不时好奇地抬头往台下望，却现没了6羁的影子。

段辞与他扫过来的视线对上，立即举起大拇指，露出一口大白牙，给他点赞。

林砚没看到6羁，怔了一下，随即冲对方礼节性地点点头，挪开了视线，去看徐尧。

而台下的徐尧已经敷衍完了旁边的人，正在看着舞台验货，他原本便已经注意到了林砚的眼神，这会儿见他在演奏的间隙也在看着自己，如此执着，那么专注，心中再次肯定了面试时就浮现出来的猜测——

这小子，真的暗恋他。

仔细回忆起来，林砚从一开始来面试的时候，好像就喜欢盯着自己看。

面试的时候看，演奏前看，演奏中看，演奏完了还在看。

这不是爱人的表现他徐尧立马生吞酒吧里所有的红酒。

徐尧因为容貌出众，从小被人爱慕，被暗恋对他来说，也是司空见惯的事。

但是，林砚这幅样子，虽然看不清脸，真的不是他的Type，虽然技术不错，可要当恋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啧，这年轻人，虽然对型的品味很差，但看在眼光不错的份上，还是不要让他越陷越深了。

徐尧无奈地捂住了脸，战术后仰，避开了林砚的视线。

*

最后一歌是一相当热烈的歌曲。

比之第一有之过而无不及。

女主唱以一个怒音开场，密集的鼓点声如疾风骤雨般敲打在耳膜上，听的人热血沸腾，舞池里已经挤满了扭动的人潮。

段辞也兴奋地站了起来，双手举过头顶来回拍打着。

“砰！”

林砚以一下重击给今夜的演出划下句点。

灯光伴随着这声鼓点黯淡了下去。

口哨声、起哄声夹杂在一起。

林砚的手臂被最后那下震的麻，他还处于兴奋期，脸颊上泛着明显的潮红，好在他带着眼镜，只能窥见下半张脸的嫣红。

他献上了一场精彩的演出，会来这酒吧的客人多半也都是

冲着演出这个卖点而来，甚至因为酒吧老板徐尧的关系，偶尔还有十八线小明星来这里演出过，因此客人们都很热情。

青年觉得有点拥挤和热，他朝外面走去，走过舞台。

他没有回到后台，而是绕了一圈，趁着前面舞台换场的功夫，又坐了下来，他去吧台前点了一杯冰橙汁降温。

在这种地方点冰橙汁，奇怪程度堪比之前那个点冰水的。

调酒的小哥狐疑地看了他几眼，才递过来一杯加了冰块的橙汁，玻璃杯上还插了一把橙色的小伞。

林砚咬着吸管吸了一口，寻了个空座位，他这个位置刚好对着徐尧。

徐尧正跟一群人在喝酒聊天，除了他以外，还有三男一女，看起来都是很会打扮的网红，女生背着香奈儿经典款背包，男生打着克罗心的耳钉。

香甜的橙子味在嘴巴里弥漫开来，林砚端着杯子，正巧又和回头看的徐尧正脸对上了。

他眼看着徐尧高高地挑起半边眉毛，明显地闪过一丝诧异，和另一种他读不懂的情绪，像是无奈，随即徐尧公式化地露出一个礼貌微笑，转过了脸。

林砚眨了眨眼睛，他转头去寻找6羁和段辞的身影，但原本他们所在的卡座已经空了，换成另一波截然陌生的客人。

前面的江舟凉还在这里，他明明应该很少来这种地方，可男人看起来却很适应，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浪荡的风流贵公子感，甚至连举起冰水的一抬手，看起来都像在喝烈酒。

江舟凉放松地靠在卡座后面，不急不缓地看着舞台，这种调调很吸引人。

就林砚看的这一会儿，已经有一个小男孩怯生生地上去试着跟男人搭话，江舟凉温和但不失强硬地暗示对方没有兴趣，那小男生只能失望地走了。

看起来还没有和徐尧说上话……

林砚看了一会儿，转头又去看徐尧，可这一看之下，却是皱起了眉头。

在徐尧看不到的地方，他的酒杯随意摆放在靠近桌子的边缘，而此刻酒杯的边缘泛了一圈浅浅的白色泡沫，明显被人加了东西。

泡沫破裂，彻底融入酒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