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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祁究的眼睛变成了浓绿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且变化莫测的绿，就好像极夜里海平线上升起了极光，倒映着流动的夜雾和翻滚的猩红旋涡，没有任何人能拒绝这样的凝视。

  教堂的侧厅有一处告解室，告解室内有一面巨大的镜子，提供给教堂的神父在听完告解后面对自己反思。

  午夜娘在祁究的操控下，像一个被婚纱束缚的牵线木偶一样前往告解室，约莫半分钟后，换上修女服的午夜娘手捧婚纱向祁究走来。

  脱下婚纱后，祁究第一次看清午夜娘的真实面容，这个可怜的娘脸上满是缝合拼凑的痕迹，苍白灰的脸仿佛糊了层厚厚的漆，眼珠子已经脱落，只剩下空洞洞的两个血窟窿，嘴唇上有细密针脚缝合的痕迹，但显然缝合的线已经被午夜娘撕开了。

  “谢谢，你们自由了，但血腥的婚礼还在继续，敬请期待。”祁究接过对方递来的婚纱和□□走进告解室。

  o79：“你要了她的肉体，所以…”

  祁究笑：“没想到，我是在这里找到了杀了‘我’的工具。”

  o79沉默一瞬：“原来如此。”

  祁究合上告解室的门：“o79，请遵守你的诺言。”

  不久前祁究曾说过，他希望他的娘站在眼前，亲自把婚纱穿上。

  o79低低地笑：“遵命。”

  o79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他将□□咬在嘴里，对着整面墙的镜子，故意用慢一拍的动作换上这套染血的婚纱。

  慢动作极大地提升了感官上的体验，神经末梢变得敏感非常，所有细枝末节的感受都清晰传达给了祁究，他能清楚感觉到纱质面料在皮肤上摩擦而过的麻痒感，以及麻痒余韵里逐渐升高的体温。

  柔软的布料就好像一簇流动的火焰，贴着他们的皮肤一寸寸燃烧而上，身体里的两个灵魂随之变得滚烫。

  o79站得离镜面很近，讲话的时候嘴唇几乎贴在了镜子上，呼出的热气在镜面上蒙了层薄薄的雾。

  他一点点抹掉镜子上的雾气，透过镜子凝视“自己”灰绿色的眼睛。

  看似平静的灰绿色之下暗流涌动，绿色的火焰在燃烧。

  “喂，祁究，婚纱我亲自在你面前穿上了，那你可不可以帮个忙？”o79对隐匿在身体里的祁究提要求道。

  他的声音低低的，他知道祁究没办法抵御这样的蛊惑。

  “帮我把背后的拉链拉上吧？”说着，o79转身对着镜子，他侧过头，用余光看向镜面里袒露的背部。

  祁究轻轻在心里“嘶”了声，这家伙蛊惑人的本领，他在温泉街副本里已经有所领略。

  没想到现在还变本加厉了。

  “行。”重获取身体掌控权的祁究以同样的姿态侧过脸，对着镜子将婚纱的拉链拉好。

  将本来可以独立完成的事，故意拆解成需要两个人配合才能完成的动作，这同样是他们之间的“游戏”。

  彼此心知肚明这样的意义和味，乐在其中。

  “满意吗？”o79声音里带着蛊人的笑意，询问祁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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