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储妃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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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去卷起落叶,太子与储妃的婚礼在祭祀过祖先后顺利落下了帷幕。
一个月后,宫外传来曲泠君与河东梁氏定下婚约的消息。太子知道消息后,默默在长秋宫的廊下坐了一下午,那里是他与曲泠君定情的地方,也是分别的地方,这一次他彻底放下了。
文去病得知这件事后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越妃和宣后。越妃是文帝的原配妻子,可后来文帝又娶了宣后,这是宫中众所周知的秘密。
按照常理,文帝登基时作为原配,越妃应该是皇后,但迫于前朝压力,文帝最终立了宣皇后。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越妃并不是太喜欢参加各种宫廷宴会,而宣后对越妃也是多有愧疚。
现在的太子,曲泠君和储妃三人的感情关系就如同当年的文帝,越妃和宣后。太子的心上人是曲泠君,文帝的心上人是越妃,当年宣后嫁与文帝是没有选择的权利,那储妃嫁与太子是否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呢?
就像太子不是文帝,曲泠君不是越妃,储妃也不是宣后。但这件事是文去病在三个月后,曲泠君与河东梁氏完婚后才彻底想明白这个问题。
这三个月,储妃作为才嫁入皇家的新妇,做任何事都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五公主千娇万宠自然万分看不上她,就算看在太子哥哥的面子上对她也是淡淡的。文去病常年活跃在越妃宫和长秋宫,自认为有义务欢迎新的家庭成员,虽然心中更想曲泠君成为自己的嫂嫂,但也积极的帮助她融入,时常拉她加入自己和宣后的聊天活动。
冬天的风吹在脸上,冻的人瑟瑟抖。凌不疑就在这样的一个寒冷的日子为文去病带了一个消息。
曲泠君成婚,作为被曲泠君照顾过的人,文去病也为曲泠君送出来一份礼物,希望为她在夫家生活多一分底气,凌不疑的消息就来源于此。
十四岁,是个很微妙的年纪。有人这个年纪依旧在父母羽翼下不知世事,而有的人却已经要顶门立户。十四岁的凌不疑准备要离开皇宫,独自生活了,在此之前有些话他不得不对文去病说。
凌不疑看着坐在火炉边的穿的毛茸茸文去病说道:“前些日子派去给曲泠君送贺礼的人回来了,他回来时说储妃以太子的名义也送了贺礼。”
文去病抬起头,有些疑惑的对凌不疑问道:“这挺好的不是吗?”
“你可以再问问。”凌不疑的语气中带着些对太子妃的不屑。说完,凌不疑就离开了,毕竟他还要练功,和文去病说这些,也只是不忍她再像个小傻子似的对人好。
见凌不疑离开,文去病总觉得凌不疑话中有话。她招了招手,示意侍女靠近。“阿麦,你让人去问一下,储妃给曲泠君送了什么,派去的人又说了什么。”
“诺”,阿麦听清要后就行礼出去了。不一会儿,她回来后低声在文去病耳边说了几句。
当天,文去病在储妃即将离开长秋宫时截住了她。“大嫂,我想和你单独聊聊可以吗?”文去病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储妃莞尔一笑,语气愉悦的回复:“当然,六妹妹此处寒凉,不如我们到东宫慢聊。”
“东宫有些远了,就在长秋宫我的房间中聊吧。”文去病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文去病在长秋宫的房间,多数时候是被她当做书房或是工具房来使用的,凌不疑之前就是在这里找到的她。
此时,储妃与文去病先后走进了房间。文去病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都下去。储妃见状,也示意随从退到了门外。
文去病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不会伤害储妃。“我想问是你派人送里衣给泠君阿姊的吗?”文去病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单刀直入。
储妃移开了原本看向文去病的眼睛,“六公主今天怎么想起问曲泠君的事了。”
储妃没有否认,便是承认了。文去病心中有些生气,但又有些不解,接着问:“这是为何呀?泠君阿姊与你并无仇怨,你何故如此羞辱她?”
储妃语气有些不屑的说道:“无仇怨?”
她轻哼一声。
“曲泠君她不知廉耻勾引太子,我给的这些都是她应得的。”储妃的语气中带着寒凉,如同屋外寒冷的北风。
“婚前你就知道太子心有所属,你若不满,大可退婚。现事事皆成定局你又何苦这般?”文去病愈不理解储妃的想法了。
储妃转过头,看向文去病,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满?我当然不满!”储妃的声音突然尖锐“就因为我家氏弱,就活该让出自己期盼多年的夫君吗?”
储妃的面孔在文去病的眼中都有些扭曲。
“我循规蹈矩,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看着就要嫁给心心念念的太子。结果就因为曲泠君这个贱人,被人劝说主动退婚,凭什么!”储妃说完,没有继续和文去病聊下去,转身走出了房间,出门的瞬间,她脸上又挂起了常见的笑容。
文去病在房间里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她不知道这件事哪里出来问题。现在曲泠君由于储妃的操作在夫家不会好过,储妃婚前受到被人要求退婚的侮辱,同时又嫁给了心有他人的太子,看起来也不太好过,太子娶了自己不爱的人,三个人都好像没有什么好结果。
曲泠君在这件事里看似受伤最深,最是无辜,但她真的不知道太子有婚约吗?储妃看似是加害者,婚前也似乎有选择,但她确实间接受到了曲泠君的伤害。难道伤害和伤害真的需要等价才公平,才是对的吗?
在这个有三个人的故事中,只有太子是最该受到惩罚的,但他现在看来却是受伤害最轻微的。太子是储妃和曲泠君所有苦难的源头,若太子不钟情曲泠君,而是一开始就对未来新妇好,不会有现在的结果;若太子钟情曲泠君后,果断拒绝婚约,也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爱上男人果然不祥!”文去病瘪了瘪嘴感叹。
“殿下说什么?”阿麦问道
“没事,我们回越妃宫吧!”但经过此事文去病多半会和储妃保持距离了。
确实,储妃受的伤害,对加害者予以反击无可厚非,若平等的对待太子和曲泠君,文去病多半还有些佩服她。但储妃只去伤害曲泠君,对太子却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其中原由不过是曲泠君无法反抗,储妃伤害她的代价最小罢了。这就像许多家暴男,在外唯唯诺诺,在家重拳出击一般。
对于文去病来说,虽然罪魁祸是太子,但谁让他是文去病的兄长呢?太子做爱人不合格,但做兄长还是很不错的,更何况人心本就是偏的。她能为曲泠君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阻止储妃对她更进一步的伤害了。
冬去春来,四季又过了一个轮回,文帝为凌不疑选了一个有很大校场的宅子,凌不疑就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离开了皇宫。其中文帝为了避免凌不疑被人非议,还特意在赐宅的旨意中说,为承霍翀将军遗志,特许凌不疑在所赐宅邸中练兵,这样凌不疑回不回凌家都可以在明面上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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