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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蒙咬着嘴唇,这是他的选择没错。&ldo;默法斯托利!我抓到你了!&rdo;&ldo;才没有呢!&rdo;默法闻声跳起来躲到艾尔蒙背后。&ldo;艾尔蒙抓到你就是我抓到你,我和他本来就是搭档,是不是,艾尔蒙?&rdo;浅棕发的女子得意地给了艾尔蒙一个媚眼,艾尔蒙感觉心脏停顿了一下。&ldo;……南希……&rdo;&ldo;嗯‐‐你该改叫我赫朵蒂斯。&rdo;&ldo;连南希也……难道是那个时候,不对,南希根本没有&lso;力&rso;,怎么可能……&rdo;&ldo;原来sc天使也有没有发现的事,而且还是有关搭档了四年的修女的事,哼哼,多亏了亚雷克,我终于出了口气了。&rdo;赫朵蒂斯的女王般口气与南希一模一样,她穿着艾尔蒙所熟悉的那套蓝色修女服,但是没有戴修女头巾,浓密的浅棕色发蓬松地散着,修女服保守的高领也被解开,领口一直开到胸口,一枚十字架随着她弯腰的动作垂在空中,不是sc佩发的圣十字架,是一枚黑色的、宛如张开翅膀的蝙蝠的十字架。&ldo;新丁,知道我的绰号叫什么?&rdo;&ldo;伪象的……赫朵蒂斯。&rdo;善于伪装,总是以没有魔力的样子出现的魔侍。&ldo;哼哼,没错,所以这个身体再适合我不过了。&rdo;赫朵蒂斯重新站直,两手叉腰,&ldo;你的那个搭档的&lso;力&rso;可不小,只不过好像从小就被下了强大的暗示,不能把它展示出来。&rdo;艾尔蒙的拳头握紧,&ldo;这种事……那么南希的家人和朋友……&rdo;&ldo;这种事就叫命运。&rdo;赫朵蒂斯昂着头俯视他,&ldo;这个女孩最终还是进了&lso;牺牲者&rso;,成为魔侍的容器已经是上上签了‐‐当然,比不过你这样代替了德迪乌斯称为新魔侍的堕天使。&rdo;艾尔蒙的瞳孔一收缩,&ldo;堕天使……魔侍……&rdo;&ldo;嗯,哥哥是第七个魔侍了,&rdo;亚雷克触摸着艾尔蒙的翅膀,&ldo;这翅膀就是堕天的证明。&rdo;&ldo;不过好像堕落得不完全。&rdo;曼希尔衣衫整齐地与奥德里克走过来,&ldo;他的头发和眼睛颜色没有变。&rdo;&ldo;艾尔蒙只是为了他心爱的弟弟,又不是为了痛恨神。&rdo;赫朵蒂斯非常尖锐准确地指出,&ldo;不过我想,主是不会计较这么点的。一个能把魔侍的灵魂打败吞噬的天使‐‐&rdo;上着唇彩的玫瑰色嘴唇弯起,&ldo;主也会非常乐意有这么个魔侍的。&rdo;风刮起来,赫朵蒂斯的裙子飘扬着,艾尔蒙突然觉得心慌起来,赫朵蒂斯的眼睛好像要看穿他一样,就仿佛那个永远能抓着人弱点的魔女南希。她的嘴角一直保持着那种获知人秘密的狡诈弧度,但她什么也不说,直到风停下。黑衣的梅隆拉从树林里走来。&ldo;七魔侍聚集,仪式准备好了。&rdo;沉默的预言者开口了,亚雷克点了点头,眼中的激动掩饰不住。梅隆拉不再说话,转身带路。亚雷克、曼希尔和奥德里克跟上,艾尔蒙被基路、默法和赫朵蒂斯围着跟在他们后面,眼睛一直看到弟弟的背影,突然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15魔主苏醒所谓的仪式就在艾尔蒙以为长着生命树的树林深处举行。外面明明已经是入冬的季节,但这里的树却依旧郁郁葱葱,艾尔蒙不知道曼希尔究竟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与伊甸那么相似的植物。那些树的树叶和颜色与艾尔蒙记忆中的相似到了无法轻易区分的地步,当到了最深处,还有一棵与众不同的树木,高大,充满着活力。&ldo;生命树……&rdo;这是每个天使都记忆犹新的,因为每个天使都是从生命树上以卵的形式诞生,由甜美的歌谣孵化。而眼前的那棵树,除了上面没有天使卵,没有孕育的力量,几乎就与生命树一模一样。&ldo;很美丽的树对不对?&rdo;走在前方的曼希尔听到艾尔蒙的喃喃声,露出残酷的媚笑,&ldo;在下面做爱也特别美妙。&rdo;艾尔蒙低下头,把咒骂声卡在喉咙口。他已经是魔侍了,就必须要接受这一切,接受他们的放荡行恶,以及变得与他们一样寡廉鲜耻。祭台非常简易,就在树下,有一整块黑色平整的圆形石台。石台大约有四、五米的直径,中央竖着一根托柱,上面的石面开着一个圆形的凹槽,旁边放着一把黑刃的匕首和一只银碗。亚雷克走上台,在托柱前跪下,双手捧高将花瓶放入托柱上的凹槽,然后站起来拿起旁边的匕首和银碗。艾尔蒙的心悬了起来。&ldo;他要干什么?!&rdo;&ldo;放心,不是要用魔替的命来唤醒主。这是表示忠诚的仪式。&rdo;赫朵蒂斯从艾尔蒙的身边走过,把他推到石台旁边的某个位置,然后自己站到了另外的位置上。七个魔侍在石台周围围成了一圈,单膝跪下。站在石台上的亚雷克叫了第一个魔侍的名字。默法走上石台,在亚雷克面前跪下,以平时无法想象的严肃庄重神情以双手接过亚雷克递给的匕首,划破手腕,将血滴入银色的碗中。接着是梅隆拉、奥德里克、曼希尔、赫朵蒂斯。银碗中红黑色的血已经满了大半,亚雷克垂着眼帘看着液面中自己的倒影,继续开口。&ldo;艾尔蒙。&rdo;艾尔蒙走上去,跪下,托起手。亚雷克将匕首放入他的掌心中,表情与之前的五次没有任何差别。锋利的匕首划开皮肤,艾尔蒙看着自己的血与其他魔侍的血融合,看着自己的血使得碗中的液面涨高。这是一个仪式,与魔主的复活无关,这只是一个让亚雷克解脱的仪式。只要这个仪式结束,亚雷克就自由了,纵使已经被天界放逐,纵使已有堕落的印记,但至少可以做一个普通人,恢复以前那样纯净的笑容。&ldo;基路。&rdo;七魔侍之首的基路的血将银碗盛满,从石台上退下。亚雷克端着几乎要溢出来的血碗,慢慢转身,将血倾入放置花瓶的凹槽内。明明是陶制涂釉的花瓶,却看到凹槽内的血沿着花瓶向上攀爬,就好像海绵吸水一样,转眼间,花瓶的底座已经是浸透血液的鲜红色。&ldo;统治地狱的王者,无边的黑暗之主,您的仆人们为您献上鲜血和忠诚,成为您的力量和黑羽,呼唤您的再次君临。请您苏醒……&rdo;亚雷克的声音非常柔和,没有天使长的魄力,也没有那些信奉黑暗的祭祀的邪佞,只是低喃着,如同枕边的情话,只诉说给一个人倾听。天空暗了下来,透明的蓝色被混沌的灰色取代,就好像艾尔蒙昏迷之前的天空‐‐不,比那更加阴沉,越来越阴暗,仿佛要进入日食那样。风刮起来了,艾尔蒙看着被风摇卷着的树枝和石台上的亚雷克,心里有种难以释怀的异样。就在人界一个安静的角落内,这么一个伪造的伊甸内,魔侍和魔替聚集在一起,举行这样的仪式。这么简单,这么轻易的仪式,可是即将苏醒的是魔主,魔界的君王,天界最大的敌人,一度毁灭人类文明的罪魁祸首,就在这么简短的仪式之下……&ldo;魔主要醒了么……&rdo;&ldo;是的,主就要醒了。&rdo;基路没有侧头,眼睛热切地盯着石台之上。&ldo;……为什么没有人来阻止?&rdo;艾尔蒙无法置信,&ldo;神主为什么不派天使来阻碍?他难道不知道封印被揭开了吗?!&rdo;风愈加强烈了,那棵极像生命树的大树被风撕扯下树叶,与断裂的枝条一起在空中狂舞。基路的一声轻哼被融化在风的呼啸声中。&ldo;不错,为什么万能的神不来阻止呢?&rdo;基路斜看了艾尔蒙一眼,便不再顾他,再次将目光集中在石台之上。亚雷克拖在地上的长袍现在在空中翻飞,艾尔蒙这才看到他竟没有穿鞋,雪白的双脚是黑色石台的强烈反衬,上面笔直的双腿就好像那根托柱,纤细但是在狂风里没有一丝动摇。他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平静得近乎麻木,但是那却是一种痴迷的麻木,已经无暇将内心表现出来的痴迷。他吻上了那只花瓶。从瓶口开始一寸一寸、一分一毫地向下亲吻,瓶颈、瓶耳、瓶腹,那曲线就像一个人,亚雷克仿佛就在虔诚地亲吻一个人,从他的脸颊到脖子,到双肩,到胸膛,最后跪着亲吻他的双脚。凹槽里七魔侍的血在以诡异的方式向上渗透,不仅浸透花瓶,而且从表面渗出来,沿着瓶壁流下。血好像在自我繁殖一样越来越多,当红色升到花瓶最顶端,亚雷克的吻也到达了花瓶的底座,粉红色嘴唇上沾满了鲜血,他抬起头,浓稠的血竟然灌满了整只花瓶,从花瓶敞开的口中漫出来。然后一声清脆的破裂声,花瓶爆裂,整瓶的血和花瓶的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昏暗的地面上被照出一团模糊的影子。一阵雷鸣,接着是更为强烈的闪电,将旁边的大树一劈为二,那个模糊的影子开始拉长,勾出边廓。&ldo;赫法大人……&rdo;亚雷克依旧跪着,残枝断干在身边飞舞,脸上的血分不清是沾上的还是划破的,但他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一双眼睛黑得看不到一点光彩,紧紧盯着影子出现的方向,心切地搜寻着,但是什么也看不到。天已经黑得如同深夜一样了,沉闷的雷声在遥远的天际,一声接着一声,仿佛在聚集能量。数分钟后,闪电再次劈开天空,事先瞄准了一样,一击正中石台中央的托柱。强烈明亮的光几乎立刻可以灼伤眼睛,艾尔蒙在被一股力量拉离前最后看到的一幕是石台被劈裂,它上面的那个人却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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