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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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知道吗?”韩桃眼尾泛红,“陛下,赵琨,你不是想知道吗?为什么现在又不信了。”
“韩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韩桃却只是摇摇头,紧紧抿唇憋着声往后退着,看着赵琨的视线越模糊。
这是他第一次在赵琨面前如此失态,而赵琨看着这样的他,一下如坠冰窖,心中又如火烧一般,攥紧拳头熊熊焚着烈火,直怒意。
“韩武礼下令,你就心甘情愿地去南风馆那种腌€€地方,”赵琨一步步走近他,一字一句道,“你说你写信寻我,为什么赫连异去了,你却不跟着他离开?”
“韩桃,你如今在我面前又哭什么!当初不是你自己选的路吗!”
“赵琨€€€€”韩桃试图平复住自己的情绪,他摇摇头嗓音很沙哑,垂下头却又控制不住,攥紧手指,连着肩膀都在轻轻颤动。
“我不是故意的,赫连异那时候被现了,韩武礼以两国邦交威胁,我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缘故挑起战乱。”
他看向盛怒的赵琨,无助地摇了摇头。“但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待在那种地方。”
堂堂七皇子殿下,如何会愿意受着鞭挞,被迫学习红倌的技巧,在南风馆那半年如同韩桃的噩梦,成了心底的一处幽暗。
赵琨只当是韩桃在南风馆接了半年的客,只单想到这一点,他的骨髓仿佛都要寸寸开裂,恨不得将韩武礼手撕了去。
“他怎么敢如此羞辱于你,”赵琨的话中散着冷意,“你当年既背叛寡人,早早投入他的怀抱,就是这一点,他也该对你好才是!”
“赵琨!”韩桃却嘶哑着嗓音,“他不会对我好的。”
以桥正里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乐意见我逍遥。”韩桃也不想再当着赵琨的面撕扯自己伤口。“你知他秉性,我只求你……能够信我。”
韩桃有多厌恶南风馆里所经受的一切,就有多不愿意在赵琨面前提及,如同在皓皓明月面前显露自己的污秽。
袖子被一把甩开,赵琨攥住他的手。韩桃抬起头来,四目相对间,眼睫还沾着泪,无助地看着他。
“赵琨,陛下€€€€”
“寡人不问了,”赵琨的眼神已经布满阴鸷,“南风馆的一切,寡人都不会再问。”
声音渐渐沉下,韩桃红着眼,一点点伸手来想要抱住赵琨,赵琨也任他抱着。他逐渐卸了身子力,埋在赵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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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是南燕的七皇子,是当年凭着赵琨所教一切,逐渐受老皇帝重用的七殿下。
当初韩桃第一次步入朝堂时的风姿叫众臣惊叹,他一身朱红官服被赵琨亲手画下,坊间临摹的画册因此被抢买一空。
和亲之事后,是赵琨教他逐步登上无限风光之位,此后他奉老皇帝命赈灾,随太子祭祀,入朝堂六部不论做何事都无一点失误。
母妃像是因此对他多看了几眼,连着老皇帝都开始重用他,想要将他培养成太子的左膀右臂,待百年之后替韩武礼打理朝堂。
因此他入朝出宫,见他之人无不行礼称呼一句七殿下,他清冷站在高处,就有无数逢迎之人对他溜须拍马。
赵琨曾笑着问他,是不是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殿下,就不要这个小小的质子了。
他说:“不会。”
可是赵琨最终与他决裂离开了,淑妃病逝,老皇帝重病随之而去,他最爱的妹妹下嫁给了一个赌徒,而韩武礼一朝登基掌权,他从万人敬仰的皇子,流落入南风馆中。
他从来没对赵琨说什么,没像他提起这些年的事情,就是赵琨多次逼问,就是空青几次试探,韩桃总是沉默相待。
他心头有着经年累月留下的伤疤,不怪赵琨也不怪命数,怪只怪他降生在不该降生的地方,担了不该担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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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赵琨最终隐去眼底隐晦,“南燕既亡,你便是寡人宫中的承恩侯,过往一切如何,寡人不容你再去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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