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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展明道:&ldo;李兄乃是皇族子弟,无论是权贵还是寒门,李兄的见解都如此透彻,愚弟实在佩服。&rdo;这话便有些讽刺的意思了。李景若出身比他更高,既然李景若能够知晓的,他又为何不能知晓?李景若微微挑眉,但笑,只作没听出高展明的言外之意,道:&ldo;出了香山那事,想必皇上和太后也都看了你的文章,你如今已颇有名气,想必过不久,朝廷便会下诏征你出士了吧。&rdo;高展明犹豫了片刻,道:&ldo;我会参加科举。&rdo;李景若一怔:&ldo;你要参加科举?&rdo;他心思略转了转,便大致猜出是怎么回事。高展明的语气十分肯定,看来他已确定要参加科举了。想必在此之前,皇帝或太后已经给高展明透了消息,要召他出士,但高展明拒绝了。若不然,高展明不知朝廷是否征召,又如何笃定自己会参加科举?李景若的眼睛顿时亮了:&ldo;理由?&rdo;高展明道:&ldo;朝廷举行科举选士,又有什么理由?&rdo;李景若哈哈笑道:&ldo;有趣,实在有趣。君亮兄弟,我每一次见你,你都能给我惊喜。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rdo;两人乘坐的小舟顺着御河往下游飘去,路过的岸边可见百姓们生活的景象,女子们正蹲在河边搓洗衣物,见河上有两位如此清俊的青年乘船驶过,一时都放下手中的活计看呆了眼。有那大胆的,向着李景若和高展明暗送秋波,高展明挪开视线,只作不见,李景若却大方地回以点头微笑示意。&ldo;呀!&rdo;突然有一名女子失声惊叫,竟是她一时走神,手中正在搓洗的帕子竟然顺着河水飘走了!那女子着急地用搓衣棒勾动飘走的帕子,却将那件帕子越推越远,最后竟飘到了李景若的船边。那女子叫道:&ldo;公子爷,帮奴家捡捡那条帕子可好?&rdo;李景若伸手将帕子捞了起来,小心地绞干帕子上的水,可是丝帕太轻,他的船已飘出一段距离,无法再靠岸将帕子还回去。那女子看着李景若,脸上已飞红两片,朗声喊到:&ldo;敢问公子家住哪条巷子?&rdo;李景若道:&ldo;在下非京城人士。&rdo;那姑娘一怔,脸上不由闪过一抹失落之色,却听李景若问道:&ldo;敢问姑娘家住何处?&rdo;那姑娘又重新打起精神,喊道:&ldo;南锣鼓巷子东面第二户人家便是我家。&rdo;李景若点头示意。一旁洗衣服的女子们听了这二人对话,对嬉笑着推搡揶揄那丢了手帕的姑娘,那姑娘脸色早已涨红,匆匆收拾了衣服便跑了。高展明忍不住问道:&ldo;你打算亲自去还?&rdo;李景若好笑道:&ldo;什么事,也值得我亲自跑一趟。一会儿上了岸,差一名小厮去跑一趟不就是了。&rdo;高展明揶揄道:&ldo;那姑娘可要伤心了。&rdo;方才两人总是在说着高展明的事,难得有了这个机会,高展明便将话题引开,问李景若道:&ldo;李兄今年多少年纪了?&rdo;李景若道:&ldo;虚岁也该二十三了吧。&rdo;高展明道:&ldo;李兄至今还未成亲么?&rdo;李景若耸肩。高展明玩笑道:&ldo;我见李兄身边桃花朵朵,便没有一朵值得采撷的么?还是李兄寄情山水,早已超脱红尘之事?&rdo;李景若道:&ldo;女子所求的,乃是一生安稳,我可给不起,便不祸害人家姑娘了。&rdo;高展明道:&ldo;李兄没想过定下来?你打算继续游山玩水?&rdo;李景若道:&ldo;定,是早晚要定的。我如今便如水上飘萍一般,是沉是浮,尚未可知。&rdo;高展明微微吃惊。李景若这话,若是有心去解,似乎是话里有话了。他一介皇族子弟,即便放弃世子的身份,也是富贵一生,他便是寄情山水,亦不是什么倾家荡产的爱好,漂着便漂着,如何竟谈得上沉浮?究竟是他一时失语还是……高展明顿了顿,问道:&ldo;难道没有人愿意与你一起漂吗?&rdo;李景若笑道:&ldo;便是有,也要入得了我的眼才是。我不求妻妾子女成群,此生唯求有一人,知我懂我,愿与我比肩而立,此生足矣。&rdo;高展明听罢沉默良久,端起酒壶倒满了两杯酒,举起酒盏道:&ldo;李兄,我敬你,愿你早日能找到你的意中人。&rdo;李景若轻轻碰了碰他的酒盏,道:&ldo;我也祝君亮兄早日完成心中抱负。&rdo;高展明与李景若闲聊了许久,直到黄昏之时小舟才在岸边停下。两人上岸后,高展明道:&ldo;李兄,你明日几时离京,愚弟来送你一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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