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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少年顿了片刻。

  “他说得对。可是我还是很难受。”

  “文成……”

  凌亦忍不住伸出手，想去安抚少年的情绪。

  然而随着少年继续说下去，她的动作也停在那里。

  “其实这一周，我都很难受。”

  “我一直都想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他们虽然有时候很凶，但对我一直很好，几乎有求必应，也包容我的任性。他们虽然没有杨俊的爸妈那么温柔，但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可是我说服不了自己。”

  “薛宛佳的存在，就像是一面时时刻刻提醒着我的镜子，告诉我以前的认知都是多么可笑，我的父母是何等卑劣，又是何等狠心。”

  “我不想相信。”

  “但我又不得不相信。”

  “薛宛佳的事，妈妈的事，还有……他们为了股份推爷爷下楼差点害死爷爷的事……”

  纤细的柳条应声断裂。

  面前的少年也陡然蹲下身子，肩膀一下一下的耸动，声音也有些哽。

  “我不想相信的，我真的不想相信的……他们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为什么……”

  凌亦伸出去的手缓缓收了回来。

  她默默地看着薛文成的背影。

  没有说话。

  她不是薛向阳夫妇，无法给他答复。

  她只能默默的陪着薛文成。

  成长的过程，并不一定都是开心和顺遂，也总有一些路需要自己走。

  这很残忍。

  却也很现实。

  凌亦安静的站在那里。

  直到少年的抽噎渐止，她才上前一步，在他旁边蹲下来。

  递了张纸巾过去。

  “擦擦吧。”

  薛文成接过纸巾，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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