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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沟通需要时间,和耐心。
楚鸿浩坐在堂屋台阶上的竹凳子上抱着小白抚摸,铭色找过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讲话。
“老大,你装过分了。”
楚鸿浩眉毛高高扬起:“哦?”
铭色笑眯眯的:“哎呀哎呀,平时你冷着脸,今天竟然对着小白都笑的这么温柔,一定有所企图。”
楚鸿浩拿起小白的尾巴打了个蝴蝶结:“谢谢。”
小白嗷呜的惨叫一声。
伴随着小白的惨叫,老黄从里屋走出来,口里叼着个圆圆的东西。
史老头说,老黄喜欢叼圆的东西。
但他万万没想到,老黄叼的,是他的人头。血滴了一路,脸上蜡像般的没有血色。颈部像被强行扯断,拉出丝丝血管。
老黄蹲坐在门前,眼睛里,竟是悲伤和哀悼。
残阳坠落,满地霞光如血。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不是在下杀的……
毅然扑地打滚耍赖要评论!
众人(鄙视):灯泡,这招你上一章用过了……
牵系
在吴远川记忆里,那夜如同纷繁错杂的梦境。如血的残阳在小院西边缓缓落下,晚风渐起,时间通过这里时仿佛穿过某个透明的隧道,被无限的拉长。史老头瞪着眼睛,红色血管露出脖颈的横断面,应当是被很大的力气瞬间扯断。瓜皮帽滚落在地上,露出光秃秃毫无生气的头颅,依稀辨得出九个戒疤。如楚鸿浩所说,他曾经真的是佛门子弟。
史宇文木头人般楞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楚鸿浩把一只盛着迷香的玻璃瓶放到他鼻下,片刻,一米八的汉子轰然倒下,眼底滚出滚烫的泪水。
铭色轻轻附在吴远川耳边:“先带他去屋里休息,照看点。史老先生是他除了姐姐以外的唯一亲人……我会通知他姐姐史素学。”
李哲红了眼睛把老头偷邻居大嫂的菜被追出半公里,半夜穿着裤衩帮人家抓小偷反被当耍流氓等等事情絮絮叨叨跟吴远川说了半天,一个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老顽童渐渐活灵活现,听的吴远川也掉了眼泪。
史笑长死在堂屋后面隔出的一间卧房里,头被老黄叼到正门口,沿路滴了一地血迹。他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圆,看到什么最不敢相信的事情。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除了表情,几乎来不及作出其他任何反应。养了多年的老黄不明所以,只能叼了他被扯下的头颅找人求救。然而它的主人再也回不来了……
叠加在血水上的夕阳渐渐褪去,地上汪着的血液显得愈加暗红。一只黄色大狗蹲坐在一颗光秃的头颅和一丛深蓝色绣球花旁边,引身向月,哀鸣不止。
如同葬礼上经久不绝的嚎哭。
幸好蓝求小朋友已经早早翻完墙回家,没看到这场恐怖与凄绝。
老黄忽然身子僵硬,一声哀号仿佛在卡在喉咙里便生生落咽下。张口对月,眼睛闭着,血自口边细细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