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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僵硬地點了點頭。
兩個時辰後。
陳默反過來安慰著趙長義:「你不要這個樣子,你的技術水平真的沒有問題,喂喂,我們再來幾次好嗎,你不要這麼快放棄啊!」
趙長義整個人都被陳默踩麻了:「……」
「我曾經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靠毅力完成不了的事情,謝謝你,讓我認識到了自己的膚淺。」
陳默:「……」
她也累得脫了一層皮,感覺到腳踝火辣辣地疼,她無可奈何地橫倒在了沙發上,累的閉上眼,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
陳默睜開眼,看到俯下身盯著她的一重。
陳默心虛:「……你將我拉到意識之海該不會是想當面斥責我吧,我真的盡力了啊,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讓你在眾人面前丟臉的!」
一重挑眉:「你怎麼會這麼想?」
他抬手,示意陳默牽著他的手:「我倒是不認為是你的問題。」他拉著她踏入不知何時出現的舞池,抬手朝著一旁的樂隊示意,小提琴手點頭,隨著音樂起,他神情嚴肅道:「將你剛才所學的技巧全都忘掉,你完全不需要記住那些節拍,放輕鬆跟著我的節奏來就好。」
陳默嘗試著放鬆,發現一重和趙長義的方式略有不同,與趙長義跳舞時,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關注下一步是什麼,但一重就像是一個引領者,帶著她融入音樂中。
最重要的是,她竟沒有踩到一重。
一曲完畢,陳默略帶興奮:「怎麼樣,怎麼樣?」
「怎麼說呢。」一重道:「如果放你這麼上去,我們很有可能會將盟友轉變成敵人。」
「……」陳默泄了氣:「果然,我確實沒救了。」
一重道:「不,你的舞步其實問題不大,但你為何不敢抬頭看著你的舞伴呢?」
他垂眸,認真地盯著她的眼睛。
陳默一怔。
「眼神是兩個人交流的最重要的媒介,而你跳舞時愁苦大深的模樣,倒是有一種慷慨赴死的樣子。舞伴無法從你的眼神地感知到你的心,他就無法將自己的想法傳達到你這裡,所以,你最重要就是要改掉這個毛病。」
陳默::「……」
一個人要如何才能有足夠強大的心才能承載來自另一個人的注視,她總是下意識逃避他人的關注,以防止被人寄予期望,她總怕自己會讓別人失望,生活讓她學會對他人察言觀色,收斂鋒芒,她已經習慣垂下頭生活,又怎能抬頭直視著那些璀璨的光芒呢?
一重像是感覺到了她的退縮,俯下身將她的臉固定著:「看著我。」
陳默偏過頭。
但是一重強硬地讓她對視,她被他搞得心煩意亂,用力掙脫出他的桎梏,瞪著他:「是的,這就是我的毛病,但這也是我這麼多年安身立命的習慣,沒有這個毛病我早就不知死在哪個臭水溝里,你完全可以高高在上嘲笑我的膽怯,但你不能讓我捨棄我生存的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