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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会重跌入深渊，重体会到被绝望包围的感觉，重独自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前行。

  孤独、寂寞和茫然等情绪重淹没了他。

  他就是死了，也会在死前经历一段他这辈子都排斥、抗拒且恐惧的过去。

  “我可以没有双手，我可以没有心脏，我甚至可以不要这条命，但你必须在。”斛律偃加重力气，恨不得永远都不松开芈6的手，他直勾勾地看着芈6，眼里尽是偏执和倔强，“我有你就够了，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

  芈6一时愣住。

  “所以你不能死。”说到后面，斛律偃的声音有些抖，“你必须活着，知道吗？”

  芈6愣道：“那你娘呢？也许她还活着，还在闻人家等着你去找他。”

  “我会去的。”斛律偃说，“在我安顿好你之后。”

  芈6没再说什么，重拿起药膏盒子。

  他刚要给斛律偃的手臂上药，就被斛律偃冷不丁地抓住了手腕。

  “你答应我，你要努力活着。”

  芈6和斛律偃对视片刻，扯着嘴角，轻轻一笑：“好，我答应你。”

  -

  给斛律偃涂完膏药后，芈6便带着斛律偃去见了芈何峰和古秋。

  虽然他很想躲在斛律偃身后当个缩头乌龟，但见爹娘毕竟是件大事，他总不能真的连个面都不露。

  他想来想去，最后硬着头皮带着斛律偃去了。

  至于司徒高阳那些人……

  就交给斛律偃处理吧。

  然而让芈6没想到的是，芈何峰和古秋对斛律偃的印象似乎不错，和和气气地让斛律偃坐到椅子上，还让丫鬟替他倒了杯茶。

  而斛律偃的表现更是颠覆了芈6的认知，全程收敛了身上的倒刺儿，像个乖孩子似的规规矩矩地坐着。

  芈何峰和古秋问什么，他便答什么，毫不扭捏作态。

  芈6震惊不已，甚至怀疑斛律偃是不是换了个人。

  难怪之前他娘帮着斛律偃说话，因为斛律偃确实装得挺像。

  芈6不得不服。

  芈何峰和古秋大概问了一下他们这四年的经历，问完之后，芈何峰顺势展望未来：“你对今后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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