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蜗牛角上争何事2(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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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差点断了一条手臂,休战回去后,他的妻子一直抱着他受伤的胳膊哭,半夜又惊醒好几次,哭着问他——你还活着吗,这不是我的梦吧。。。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想这里,他却觉得鼻酸,眼眶也变得湿湿的。
两人往后走了几步,找到一处稍微干净些的地方,张琦玉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又掏出一杆烟枪,塞了烟丝,点燃后和手帕一起递给时珂。
“哭吧,我不笑你,我难过时也哭。”张琦玉说。
时珂接过,背过身去,声音有些呜咽“没想到你白白净净的书生样,还能搞来烟枪这种玩意儿。”
“江南富庶地,什么都好弄。”张琦玉说,“在京时也见人抽过,我试过一次,但是我心上人说熏着她了,不准我以后再碰。”
时珂想起他方才用烟枪时的熟练动作,笑道“你动作像个老油子,一看就没少用。”
“就抽了半年。”张琦玉抬起手,看着掌纹中没被擦净的红色,想起这是一个有亲有朋的人的血肉,叹了口气“刚来这里时,我第一次来战场,看着满地的人头和断肢,吐了三四天,睡不着也吃不下。后来我朋友给我搞了支烟枪,说这东西能麻醉人。”
“这朋友交得值。”
“他很聪明。”张琦玉笑了笑,“他也没上过战场,不知道这儿有多吓人,胡乱安慰我呢。后面我写了很长很长的一封信给他,描述这儿的景象,他回我说——完了,我也吃不下睡不着了。”
时珂用力猛吸了一口烟,闷闷地咽下去,用微湿的手帕擦了擦烟嘴,将烟枪递回给张琦玉“谢谢你的烟,但我话还没说完。”
张琦玉也闷了一口烟“我知道,你说吧。”
“照这样打下去,是不成的。”
“因为钱,还是因为人?”
“先,北人并不愿意为南人守土。来这儿的,除了像我这种身不由己的主帅,其余都是为了饷银和安家费。”
张琦玉又闷了一口烟,隐约猜到了时珂想说什么“请继续。”
“可是军饷这三年从来都没够过。”时珂说,“我找京中要钱,从来不敢多要,生怕别人说我有割据之心。军饷的开销大头都在安家费和抚恤费上,在这两项上面都常常拖欠几月甚至半年以上,既然如此,还要怎么让别人卖命?”
“这几年东南战事,中原旱涝,还有好几个地方都在闹农民起义。。。国库入不敷出,幸相和殿下也是没办法。”
“所以我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时珂望了望天,“倭寇打了就跑,你说我追还是不追?追的话就要海战,海战就要拼船和炮,那都是银子啊。。。军费开支过大,朝中就有人弹劾;若是紧着钱使,军心不齐,战斗力又不足。幸相令我战,我如何战?”
张琦玉分辨不清其中真假,但隐约觉得时珂有引导他的意思,他反问道“时将军觉得应该如何?”
“我觉得该弃东南,保大局。再这样下去,哪怕赢了倭寇,也会把国力耗干,不如当断则断。”
张琦玉心中一惊,割地与卖国无异,时珂前面铺垫许多,竟只为将这句石破天惊的话显得合理些。
正思索着,一名小军官走到两人面前,对张琦玉说“张大人,有信差来军营找您。”
“还请张兄将我的话挂些在心上,”时珂冲张琦玉拱拱手,“时某是个粗人,在朝堂上说不了话,麻烦张兄了。”
“那是自然。”张琦玉回礼,跟着小军官往战场外走去。
时珂看着张琦玉背影,眼神渐渐变冷,忽觉手中还握着张琦玉递给他的帕子,叹了口气,收进了怀中。
。。。
“张大人,这是您的两封信。”信差将信交给张琦玉,鞠了鞠身,离开了军营。
原以为是京中有什么情况,却没想到并不是官差来送信,张琦玉松了口气,一封封打开了来看。
第一份是靳微的,言简意赅,只有三字——别回京。
他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第二封信是他父亲的——信中说到张琦岚在太子府上毒杀了一名宠妾,太子似乎有意治罪,需要张琦玉写信给太子求情。
关于张琦岚,他并不十分担心。。。起码到目前为止,谢清晏和幸世邈还用得着他们张家,不至于为了一个妾室就撕破脸。
他靠在椅背,望了帐顶许久,却思索想不明白靳微为什么让他别回京。
靳微是个聪明人,天生的政客,对于人心的把控和风向变动的嗅觉远在他之上,且两人是自幼的好友,断然不会害他。
可京中到底有什么情形,才能让靳微冒着风险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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