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世子妃带球逃跑后40（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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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觉是屏蔽了，肉体的伤害还在的，现在一点力气使不上，生孩子真的好可怕、

秦姝用残存的力气举起手挥了挥，表示自己真不行，接生婆眼泪要掉下来了，

“娘娘，再用点力，一定可以的。”

林之衍坐在院子里，半个时辰前他尝试用力现自己可以短暂站立，还没来及把这件事告诉秦姝。

血水一盆盆端出来，房间里来自秦姝的声音越来越小，天空适时下起小雨。

青枫拿来一把伞，林之衍将他推开，微凉的雨滴落下，从额头滴到手心，直到房间传来一身婴孩的啼哭，

片刻之后，接生婆喜笑颜开的抱着孩子出来，“恭喜世子殿下，是个小世子。”

“世子妃怎么样？”

“娘娘体力消耗太大，暂时睡过去了，不多时就会醒过来，殿下放心。”

稳婆俯身将手里的孩子给他看，林之衍看到襁褓里的婴儿，皮肤皱巴巴的，眼睛倒是秦姝一样亮晶晶的。

林之衍脸上出现笑意，伸手过去，刚刚还在哭的孩子伸出小手勾住，吐着口水笑起来。

来自血缘深处的暖流席卷林之衍的胸膛，和秦姝的名字一起填满他的全部世界。

他不禁想到以后的日子，两人就在这院子里一起看着他长大，相伴老去，这是他经历悲苦的前半生换来的最好陪伴，一切都是值得。

红桃流着泪打开门哭喊，“不好啦，娘娘流了好多血，快来人啊！”

后面的一切恍惚起来，时间格外慢，稳婆进去不到一刻钟，一大盆一大盆的血接连不断端出来。

直到周围安静下来，稳婆跪在地上抖。薛鸿进去后也无奈摇头，

“世子殿下，娘娘出血太多，回天乏术，已经殁了。”

匆匆赶来的秦曦一只脚刚迈入门槛就听到这个消息，身子一歪，双腿使不上力气。

身边的丫鬟扶住她，“娘娘节哀啊。”

半拖着身子走到门口，脸上布满泪痕，身边传来孩子的啼哭，本应该是新生的喜悦。

秦姝的意外离开让院子里安静得可怕。

红桃示意奶娘先出去。

从始至终林之衍就那样静静坐在那里，短短几秒钟，经历四时，四季，轮回一生。

衰败之感从来不用明说，如狂风如暴雨，扑面而来。吞噬所有。

秦曦走到门口，站定许久后推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被褥上一片血红，床尾堆积着数不清的止血纱布。

秦姝一袭白衣躺在血泊当中，面带笑意，微闭双眼，未见半分痛苦神色。

脸上盛开着一朵血红鲜艳的罂粟花，从耳旁而下直至衣间。

单看上身还以为她只是酣睡，目光移下，只是一眼秦曦移开目光，眼睛酸红，上前扯过被子盖上。

春夏之交，秦姝死于大出血。

白纸孔钱漫天，十行幡杆飘散。

人群最后林之衍缓慢行走，一身丧服，头戴白巾。走几步停一下，从白天到黑夜。

而后数月林之衍日夜练习，终能平稳站立。辞去官职，隐居云山之下，遣退仆从，独自一人悉心教导林念姝，直至成年。

林念姝不负教导，博闻强识，励精图治，考取功名，成为上离青史留名的贤良宰相，忠心耿耿，辅佐三代君王。

林念姝妻子生子之日，林之衍独自一人外出未归，消失于云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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