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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瑀宸笑问,“那你父亲三十几岁了还这样,那叫什么?”褚云飞道,“那叫甜甜蜜蜜。”秋瑀宸转身将小刺猬打横抱起来扔在床上,“别光脚站在地上,凉。”褚云飞故意哎呦一声,没等秋瑀宸瞪他就道,“爸,给我找个家庭教师吧。”果然,这句话刚说完,秋瑀宸把刚才没来得及瞪的那一眼又瞪回去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十几个家庭教师,除了我和你父亲踹不走之外,其他的都被你辞退了。”小刺猬起初要上十七门课,后来他就以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辞退了各门课的老师,秋瑀宸知道他辛苦,而且很多东西也是以他兴趣为先,因此也不同他计较,不过小刺猬如今自己又提家庭教师的事,就少不得挨骂了。褚云飞坐在脚跟上,“我是觉得很多课程不太懂,想好好学一学,而且,这次是我自己要学的,肯定不会敷衍的。”秋瑀宸知道儿子是下定决心要赶功课了,虽然知道他一向聪明,可到底还是怕他辛苦,因此安慰道,“功课的事,不用着急。你若是觉得有必要,自己安排下时间吧。不过每天的训练和读书笔记依然要做,翼盟和恒河的事,该你做的也要做,知道吗?”褚云飞吐了吐舌头,“怪不得都想要儿子的,免费劳动力啊。”秋瑀宸看了看表,不再和他说笑,“我先去公司了,家庭教师的事,你交代安管家吧。”褚云飞知道秋瑀宸要走,也站起身来,替老爸去衣柜里拿衣服,服侍老爸穿了就自己出去。秋瑀宸被这小家伙侍候的舒服,穿好衣服又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小刺猬额头,顺便呼噜呼噜脑袋,“今天的果盘我已经吩咐他们摆在你房里了,别忘了吃。”小刺猬点头,“知道了。”甚至还将秋瑀宸送到门口,装乖似的道了爸爸再见。秋瑀宸心情大好,连不要闯祸都忘了叮咛。“哥哥,你在忙吗?”尽管真的在忙,迟慕瑀还是暂时放下手中的案子听小蓝帽电话,“你说吧。”虽然腔调是一贯的迟念风格。乔慕宸带着些试探地问道,“不知道哥哥星期天有没有空,慕宸想邀请您参加今年篮球社的期末活动。哥哥前几年都有来的。”迟慕瑀想都没有想就答应,“当然。”乔慕宸也不禁兴奋起来,虽然早都知道哥哥一定会答应的,“今年的活动是去乡村小学过校园一日,哥去年捐了很多东西给福利院,慕宸前些日子还有收到孩子们的感谢信。”迟慕瑀嗯了一声,“那没什么。今年我会整理一些书送过去,等弄好了再跟你联系。”迟慕瑀不觉得自己是有爱心的人,但是毕竟,他也是在福利院长到一岁半,尽管真的没有什么记忆了,可是他一向觉得,人不能忘本。乔慕宸也笑起来,“谢谢哥哥。”“嗯。”虽然觉得幼稚了一点,但是,他还是更喜欢慕宸叫他哥哥,叠字总有种天然的亲切感。“那慕宸不打扰哥哥工作了。”乔慕宸显然也不是笨蛋。“嗯,没关系,你挂吧。”小蓝帽还没有来得及挂电话,却突然听到哥哥的声音严肃起来,“对不起,二叔,慕瑀不该在工作时间接听私人电话的。”乔慕宸将耳朵贴在了听筒上,是不是连累哥哥了,不过二叔说什么没听到,哥哥的声音倒还算正常吧,“是,我马上拿过来。”乔慕宸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没事的,二叔今天心情不错嘛,才过了几秒钟,哥哥的声音却突然清晰起来,“慕宸,你早该挂机了。”安管家的效率还是很高的,褚云飞的家庭教师已经联系他说晚上就可以到,电话里是干净利落的女声,褚云飞看了照片,几分精明强干的样子,点头表示满意。褚云飞一直觉得数学应该是不难的,他也认为自己的密码学已经好到可以忽略高中数学了,只可惜才第一节课,这个自称叫做北方鲲鹏的老师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褚云飞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姓北方的,他印象中关于方位的名字只有一个东方不败,好在小刺猬的联想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北方老师,真是一个奇怪的姓氏。不过鲲鹏嘛,逍遥游早被老爸压着背了一遍,这个典故还是知道的。女人叫这种名字真的是很少见的,不过褚云飞还是觉得,真是一个又俗又装的名字。北方自然不知道褚云飞的真实程度,因此拿了褚云飞的数学试卷过来看,褚云飞倒也乐得大方,反正教学的过程中自己什么水平人家也会知道的,又何必藏着掖着呢。北方一看褚云飞的数学试卷,已经问道,“你没有上过课吗?”褚云飞小小的纠正了下老师的话,“我没有上过学。”北方点了点头,“还不错。”于是,从最基本的有可能涉及到的地方开始讲,好在老师讲得还算清楚,褚云飞本身又很聪明,因此刚开始的教学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讲到概率的时候,褚云飞实在不耐烦了,他的试卷概率题没有得分,不是因为他不会,而是因为不知道格式怎么写,对于精通密码学的他而言,概率的问题简直和多项式的乘法一样简单,“老师,麻烦您,排列组合概率这里,不用讲了。”北方倒是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其实不是很难,你可以试着听一听。”褚云飞道,“不是,是因为我都会。”北方瞪了他一眼,“都会,都会为什么写不对?”褚云飞实在是懒得解释,早知道她要这么寻根究底,当时让她讲完算了,不过却还是勉为其难解释道,“因为我没上过学。”北方倒真是顽固,“就因为没上过学所以才要我给你讲。”褚云飞倒是干脆,一次解决战斗,将数学书随便翻到一页,顺手指了一个练习题,连眼睛都没眨就报出了答案,“对吗?”褚云飞本是随便指的,可那道题涉及到的情况太多,尤其是运算方面实在复杂,北方笔算了两分钟才得出答案,大概是面子上挂不住,因此叫褚云飞道,“你怎么算的,给我把过程写出来。”说着还推过了一张草稿纸。褚云飞摇头道,“我心算的,一下子就出来了,我也不知道过程该怎么写。”北方道,“你怎么想得就怎么写。”褚云飞实在是觉得祸从口出这句话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却终究拿着笔在纸上画来画去,是真的写不出运算过程,本来,二加二就是等于四,非要人说是怎么算的,岂不是强人所难。北方看褚云飞写不出,也理直气壮起来,“给你讲你就好好听,算又不会算。”褚云飞本来就是随遇而安的性子,他既然这么说,也懒得解释,听就是了。反正那些解题步骤都是要学的,也不算浪费时间。于是北方从红球蓝球开始讲起,取一次问褚云飞一次,褚云飞实在无聊,自己早知道了过程,北方再谆谆教导,在他这里也像是翻一张早看了八百遍的旧报纸一样,因此只是暗暗记得她的演算过程,北方自娱自乐地讲了一会,却看褚云飞心不在焉,不觉皱了眉,“给你讲你就好好听着,本来又不会,讲你又不听,什么时候才能学好。”褚云飞点了下头,继续听她讲,讲过了两个题,北方就将书翻到练习题了,叫褚云飞做。褚云飞回忆刚才北方的解题过程,将两道题写清楚,北方却拿起他草稿看了半天,“你这是倒推的吧。”褚云飞不觉在心中笑了,这老师虽然啰嗦也还有些水平,看得出自己是先得出了答案再写的过程,因此点了点头,“我不大会用那种方法。”北方道,“你这次这样写,下道题不一定可以这么写出来。不会用,刚才讲的时候你在听什么?”褚云飞长出了一口气,想想也是自己不对,既然人家讲了,就试着写吧,可是才写了两步,却真是记不得了,很多事就是这样,明明很简单的,要把它复杂化,解决起来就难了。因此褚云飞对北方道,“您能再讲一遍吗?我忘了。”北方狠狠瞪了褚云飞一眼,“不会就是不会,没有忘了,你要是真的会了,还能忘吗?”褚云飞已经彻底崩溃了,他本就没上过什么学,即使去学校也没什么老师肯管他,秋瑀宸那么不喜欢说教的人偶尔说他两句他都嫌烦,谁知遇上北方他简直是要爆炸了,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从她照片上看出利落来的,利落倒是没有,啰嗦就够了。北方虽然如此说,却还是又重新讲了一遍。换了一道题让褚云飞做。褚云飞这次倒是按部就班的都写出来了,北方的脸色却越来越沉,“你的公式呢?你的分析呢?没有公式没有分析,一次要丢多少分?”褚云飞将北方的授课纸拿过来看了看,果然是写的完完整整的,因此,自己比着又写了一遍。不禁在心里感叹女人的麻烦。北方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单元卷,挑出了一张勾了几道题给褚云飞做。要求褚云飞把过程完完整整地写在草稿纸上。褚云飞看了看表,什么都没讲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马上就要下课了,不过知道若是不写好只能更麻烦,因此还是在草稿上端端正正的还原。谁知才写到第三题,却突然感到一阵劲风,褚云飞想也没想,本能的用手去格,一架一推之间,已经将北方向后推了一步,北方手中扬着一把有机直尺,脚下被凳子一绊,却是险些摔倒,褚云飞连忙伸手去扶,北方另一只手拉住他,举着直尺的那只手却是扬着尺子向褚云飞脖颈砸下来,褚云飞当然不可能被他打到,只身子一让,顺手一推,本来就重心不稳的北方就被他推到了一边,褚云飞转身道,“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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