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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抬起头,有个东西搁置在我额上,仔细一瞧,竟是个男人的下巴。
——男人的下巴!!!
我身体陡然一僵,瞪大了双眼。像个木偶人僵直,一动都不敢动。刚睁开的眼睛迅闭上,心里寻思着到底是不是因为打开的方式不对。
轻呼了一口气,存着侥幸心理,再睁开眼……
完了。
和方才一样,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醒了?”
我慌张,急着声,“没有没有……”
那人轻笑,声音似一汪幽泉甘甜清冽,“知道你醒了,醒了就赶紧起来吧。”
我这才觉自己脸正对着那人的胸膛,被紧紧圈在怀中,枕着的是结实的胳膊。
好巧不巧,昨晚的事在我醒来之后,像图画一样在脑中放映。
一切的一切都异常清晰,我说的那些羞|耻的话、无耻的扒|人衣裳的事以及闹着要让他生娃娃的事全都深深的印在脑中,怎么忘都忘不掉。
我欲哭无泪,面如死灰,想死的心都有了。
酒真是误事。我昨晚是被驴踢了脑子吗?做什么事情不好偏偏要喝酒?
我瘪嘴,面色复杂,畏畏缩缩的从被窝里百里潋滟的胳膊上起来,拽了被子缩在角落里,头低垂着,一丁点都不敢瞧他。想来想去,都觉着自己干的不是人事儿。
“宁颜,你在躲避我吗?”他半撑起身子,从枕上拖着扶起。
“没有没有没有。”我眼神飘忽,头晃得像拨浪鼓,身体往后缩了又缩。
“你分明就有。为什么不看我?”他的话还是很温和,但莫名含有几分威慑力。
许是帝王家独带的气势,这话逼我不得不抬眸看他。
我抬了头。与他四目相对。接触的同时,像触电般往后缩了一下。缩着缩着,背脊抵上了冰冷的墙。
这才现,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照常情况下,我是不会怯他的。他是我的朋友,从小到九岁的玩伴,虽说他是个皇子,可到底还是孩子,跟着我一起爬树,掏马蜂窝;跟着我一起上蹿下跳,玩泥猴子,做尽了调皮孩子应该做的事。
他人很温柔,不触碰到他底线的时候,他不会生气。
那个时候的我,同他关系非常好。
但眼下的情况十分不同了……
我是个八年前就该死掉的人。之前他因为我妹妹差点失掉了一条命。犯了如此之大的罪过,我却还好好的在这事上活的风生水起,实属不该。
不仅如此,昨晚的事我还记得清晰——我对着他作弄,做了如此如此那般那般不应当的事情,在床上翻滚,在床上拥|吻,唇|齿相交。交换着彼此最私|密的东西。
若不是因为特殊原因,或许昨晚我们真的会生米煮成熟饭,做一对真夫妻。
那种疯狂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到现在忆起他那种要把人揉到骨血里的眼神,还依旧心悸。
想着想着,我有一刻的分神。
再回过神来,现自己正在痴痴的看着百里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