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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遇到赵医生，能有这样的家庭，能最终让他等到迟稚涵。

  他的方案不可复制。

  但是他想想办法回馈这样的幸运。

  ***

  赵医生走了以后，迟稚涵沉默了很久。

  一反常态的安安静静的做饭，吃饭的时候也没有盯着齐程饮食均衡，空白着表情吃完了自己的，然后等齐程吃完了，收拾碗筷去洗碗。

  齐程也很安静。

  愧疚的、像是做错事的样子。

  他一直站在迟稚涵身边，看着她做饭，看着她洗碗，却并没有走近一步，虽然他一直觉得以后的人生里，洗菜洗碗这两件事应该是他来做的。

  他们两个人的食量都不算太大，两菜一汤加两个饭碗，很快就洗完了。

  迟稚涵关掉水笼头，擦干手，转身。

  没有看齐程，只是低着头径直的走到他面前，抱住他。

  &1dquo;对不起。”齐程说的很轻，贴着她的耳朵。

  他们家人，赵医生甚至李医生，因为站在临终关怀的立场，用钱用权甚至用合约压迫过她。

  而他，在无暇顾及的时候，一直知道。

  但是，默许。

  因为他也曾经自私过，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如果死的时候，在他对面仍然住了一个活人，也算是一种安慰。

  就算他很快意识到不对，急着想给迟稚涵签另一个合约，但是在意识到之前，他也仍然是默许的。

  他们，选了一个孤女，被家人抛弃，为了活着努力赚钱，却仍然坚持底线的孤女。

  为了找这个孤女，赵医生甚至去翻了他的医疗库。

  看中的也不过是她的乐观开朗孤苦无依。

  &1dquo;对不起。”他又说了一次，心慢慢的开始痛。

  他知道她的压力太大，所以最初搬进来的时候，她几乎两三个晚上就会梦游一次。

  他也知道齐宁对她的威胁，还知道他姐夫为了齐宁，能把事情做到什么程度。

  他们家人，甚至无耻的利用了迟稚涵的妈妈。

  他都知道，能做的却也只是晃动两下摄像头，说清楚自己晚上要吃的是猪肉还是牛肉。

  &1dquo;临终关怀&he11ip;&he11ip;”迟稚涵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出来，哽咽的，带着抖，&1dquo;赵医生明明跟我说，治愈你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

  &he11ip;&he11ip;

  齐程闭眼，拍了拍迟稚涵的背。

  &1dquo;&he11ip;&he11ip;会复么？”怀里的女人抬起头，声音仍然哽咽，却咬着嘴唇问的认真。

  &1dquo;我觉得不会。”齐程和她对视，琥珀色的眼瞳专注的看着她。

  他是很清晰的走出来的。

  知道自己问题在哪，然后从不想解决问题到为了她努力试试这样的心路历程里面，一点点的，自己走出来的。

  清晰地，甚至能够画出一条完整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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