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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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即使他知道杀了费兰特是最简单的事情,让他从此从那个噩梦里解脱,不再恐惧于圣母的凝视,不再害怕过分寂静的夜晚。
拉斐尔松开了手,再次让镶嵌着“光辉海洋”的短刀落在被子上。
费兰特怔了一下。
似乎只是在这么短短的片刻内,那个从碎裂的皮囊里钻出来的怨毒灵魂、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就妥帖地被装回了教皇秀丽精致的身躯里,他看起来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了,端庄、冷静,连眼神也没有丝毫破绽。
那个试图割断他的脖子、夺走他生命的滚烫灵魂消失了。
费兰特感到了恐惧。
比刚才感觉到拉斐尔要杀他时更深刻的恐惧,这是他将要失去什么的预感,他将要失去他最重要的、无法割舍的、始终在追求的
“抱歉,”他听见拉斐尔用带有深刻歉意的声音说,语调正常,甚至显得客气和礼貌,“我刚才有点神智不清,做了一个很糟糕的噩梦。”
教皇扯过一旁厚实的绸缎帐幔,擦干净自己手上的血,用刀撕下一大块绸缎,小心地压在费兰特的伤口上,帮他止血:“……说不定我以后还会这样犯病,下次不要再在晚上进我的卧室了,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做,让仆人在市政厅整理一间卧室出来……”
他的语调实在温和,透着关心和爱护,每一句话都是在为费兰特着想,可是费兰特越听心里越冷。
拉斐尔对亲近的人不是这样的。
他会对波利医生耍赖,也会在不高兴的时候故意不理尤里乌斯,假装没有听见秘书长说话。
他表达关心的方式更直接,把他觉得好的东西直接送给对方,给波利医生的水晶眼镜、给卢克蕾莎的古籍、给桑夏的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拉斐尔从来只是默默地关注着别人需要什么,然后暗暗记住,而不会将这些事情说出口。
他只会在面对不那么亲密的人时,比如在社交时,才会对着那些人表示口头关心,费兰特无数次听过拉斐尔这一套社交辞令,变化多端的用语里只有这一点是始终不变的。
他也成了拉斐尔“不那么亲密的人”了吗?
像那些社交圈里被拒之千里的人一样?
费兰盯着拉斐尔,教皇淡紫色的眼睛正看着那处狰狞的伤口,刀划的不深,血已经基本止住了,只是涌出的血太多,染红了费兰特的衣襟和大半的绸缎,看起来实在很恐怖,拉斐尔顿了顿,又带着歉意说了一遍:“对不起。”
但他没有和普遍的认错方式一样,在“对不起”后面接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他和费兰特都对这一点小小的语言陷阱心知肚明。
费兰特忽然觉得呼吸困难,他想要大吼大叫,想要抓着拉斐尔的肩膀质问他或者哀求他,激烈的情绪撞击着他的理智,他的喉咙滚动了两下。
“只是对不起吗?”费兰特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想像以前一样对拉斐尔撒娇,“那我也太倒霉了吧?”
这个沾了血的苍白笑容真的不那么好看,笑的人不想笑,看的人无心看。
停了片刻,拉斐尔还是配合地问:“那你想要什么?如果是我能做到的”
“能给我一个吻吗?”费兰特轻声问,他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拉斐尔,脸上带着笑,眼里的神情却卑微得近乎哀求,他在哀求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不要推开我,不要抛弃我。
不管我做错了什么,惩罚我、鞭打我,哪怕是杀了我也行,但是不要对我这么客气礼貌,就像是让时间强行回到很久之前。
给我一个吻,证明你还在纵容我,还在允许我爱你。
拉斐尔看见了费兰特的哀求,那种极致的哀怜像火一样几乎要把他烫伤,他下意识地将视线下落,放在了费兰特的嘴唇上。
他曾经和费兰特接过吻这是当然的,在亚述的时候,他状态最糟糕的那段时间,费兰特和他把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做过了,在玫瑰花房长大的费兰特耳濡目染看过许多不为人道的东西,他说不定比拉斐尔都更了解他的身体,用手指和嘴唇一寸寸探索、触碰,不见天日的夜里,沉溺在情|欲中的吻链接着两个灵魂,这个要求不算多么过分。
拉斐尔的视线停留在那里几秒,开口:“我想有些事情该说清楚一点”
“我改变主意了,”费兰特抢先一步打断了拉斐尔的话,惹来了拉斐尔惊讶的眼神,他以前从来不会在拉斐尔说话的时候插嘴,这是第一次,他说话的度快得好像生怕听见拉斐尔后面的话,“我听说教皇宫最近在翻修,我有一座庄园,在翡冷翠西郊,我希望邀请冕下去那里住几天。”
拉斐尔有些困惑,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种奇怪的要求,当然,教皇去任何一个人的住所居住,对那个人而言都是莫大的荣幸,这也是某种无形的赏赐和荣耀,更不用说西斯廷一世总是深居简出,他的驾临意味着绝对的宠爱和恩典,可是费兰特会是在乎这个的人吗?
费兰特说:“您住在莱茵宫尤里乌斯的地方。”
他忍了忍,没有克制住语气里的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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