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 劳动节一起看海（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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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陈循的性格有些不够强硬，很多时候都会迫于形势妥协，但是，能够这么做的前提，本身就是他能看的清楚形势。

七卿当中，若论实务，和其他的几个尚书相比，陈循的确略显不足，但是，若论对朝局人心的把握，作为曾经在内浸淫多年的他，绝对是可以排在前列的。

再加上，江渊和杜宁都是他的学生，陈循对这二人颇有了解，所以，随着江渊越说越多，陈循很快便推测出，江渊的背后仍然有人在指点。

于是，这个人的身份，也自然而然的，就指向了如今的内辅，王翺！

这番猜测，并非是毫无根据。

内掌票拟之权，臣又加尚书之衔，既有权力，又有品阶，按理来说，完全有可能力压六部，跃居群臣之。

之所以没有，原因十分复杂，但是最主要的，还是体制原因，子放权内，但是，又给了重重枷锁。

对于六部来说，尚书独掌大权，侍郎佐之，而内的票拟之权，却是臣共有，众臣有排名先后，却无主次之分，辅的分票权对臣有牵制的效果，但是，却不能形成实质性的压制。

甚至于，如果几个臣联合对抗辅，那么，分票权便会形同虚设，这在内是完全有可能并且能合理合法出现的状况。

但是，在六部当中，却几乎不可能。

内诸臣职权相同，品阶一致，虽有排名先后，但是本质上仍是同级，然而六部当中，尚书最大，和其他官员是上下级的关系，下属有令不行，便是抗命，轻则训斥责罚，重则交由朝廷处置。

基于这种特殊的体制，便注定了内的关系极为复杂，说的过分些，内当中，便像是一个小朝廷，几个臣之间的关系，便像是朝廷六部之间的关系。

就如现在，吏部固然在各部中最强势，吏部官号称百官之，但是，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力压群臣，礼绝百僚，更不可能凭一己之力，让六部对他唯命是从。

如果说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若是在朝廷，便是专权窃国的权臣，若是在内，那也便是这个辅做到头了。

所以，体制上的限制，注定了权虽重，但却难以统于一人之手，辅之名虽然好听，却难真正和朝廷七卿比肩。

除此之外，子虽然依靠内减轻政务压力，但是，明显还是更倚重六部。

从品阶上来说，内大学士本官五品，却加二品尚书之衔，可见其尊，然而，臣加尚书衔，六部尚书则加师保之衔，虽未成定制，但是，至少目前的朝堂之上，单论品阶，六部尚书是要压诸臣一头的。

还有便是，王翺这个辅大臣，自己的问题。

内和翰林院，原本一脉相承，乃是清流转迁之阶，但是王翺却非清流出身，机缘巧合成了内辅，一直以来，都颇受微词。

也就是后来子再次拔擢臣，也不讲究清流的出身，才让他身上的非议渐渐平息下来。

但是，即便如此，王翺身上的先不足，依旧是难以掩盖的。

要知道，内之所以大多都是从清流当中拔擢，一是因为清流之臣多是近侍之臣，既能得子信任，也能摸清楚子的心思，办事得力，二是因为清流大臣常年在京中，交游广阔，人脉深厚，在化解很多矛盾的时候，更能得心应手。

然而，对于王翺来说，这两点他都不具备。

他既非近侍之臣，不是子的心腹，也没有常年在京中摸爬滚打的人脉，他有的是在方理政，甚至是打仗守城的经验。

但是这些，对于他做内辅来说，并无任何好处。

所以，一直以来，王翺在朝廷当中，虽然位不低，但是，却一直都没有太强的存在感。

甚至于，他这个辅在众臣心中的活跃度，还没有俞士悦这个兼任太子府詹事的次辅要高。

不过，这显然并不是王翺想要的。

这段时间，他虽然看似什么都没做，但是，一直在伺机而动。

回顾王翺入之后的举动，先是将陈循“赶”出了内，然后又坐视高谷被贬出京，待内为之一空，又联合王文提议增补江渊和张敏入，奠定了自己在内当中不可动摇的位。

随后，通过议的方式，将内的不同声音统一起来，出了内在朝堂上的声音。

虽然没有动用直接的增强自己影响力的手段，但是，却的的确确让他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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