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普天同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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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双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在整饬军屯的主持人选上,二人能够达成一致的是,武臣不行,这也是刚刚他们二人在讨论的时候,只提文臣的原因,到了御前,这一点上,二人必定同心协力。
但是,武臣之外,到底是兵部,还是都察院,刑部来负责,双方就各自不愿让步了。
在排除武臣的前提下,这件差事到底落到谁的手里,恐怕就要看他们在子面前,谁的手段更高了。
不过,在一同离开内进宫的路上,俞士悦虽然面上笑意依旧,但是心中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一局一开始,他便已经占了劣势了。
王翱借分票之权,在他面前创造了一个虚假的景象,以至于让他忽略了本该早就察觉到的文臣内部的争端迹象,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勋贵身上。
然后以逸待劳,等他寻上门来,现如今是他主动来求王翱帮忙,便先低了一头。
与此同时,他想要帮兵部拿到这件差事,这个目的已经清清楚楚被王翱探知,但是,王翱到底偏向的是都察院还是刑部,他却不知道,这一点不清楚,他在御前说话时,便更处于劣势。
看来,经过这两年的磨炼,这位辅大人,确然手段是越的炉火纯青了,当然,更重要的是,路子走对了。
以往的时候,王翱致力于在朝中扩大人脉,获取更大的影响力,甚至为此,差点被江渊利用,在阴沟里翻船。
可他却忽略了,内的特殊性决定了,他身为内辅,自身并不需要人脉广阔,对朝局有绝对的影响力。
因为内属于群辅制度,他一人的人脉再广,也不可能抵得过几个臣加起来在朝中的人脉关系,当然,如果说他真的做到了这一点的话,那他该担心的就不是辅的位置能不能坐得稳了,而是该担心,自己距离诏狱还有多远了。
所以事实上,上次殿试一桉,子如此大动干戈,很难说是不是在警告王翱。
当然,不论是不是警告,但是终归王翱是聪明人,自从殿试一桉后,他低调了许久,相较之下,俞士悦这个次辅,因为有太子府詹事这个身份加成,在朝中的影响力甚至要更强一些,以至于俞士悦自己,虽然时刻小心,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放松大意,轻视了王翱。
现如今看来,这位辅大人这段时间,只怕也没闲着,至少从今的事情来看,他已经渐渐明白了辅该用的手段是什么。
说白了,内职在辅弼君上,调和内外,正因如此,才有这么多的臣,而内虽是群辅,各臣平级,但是,辅在面对其他臣的时候,然便有优势。
作为辅大臣,王翱并不需要自身有多强大的势力,他只需要利用好臣们在朝中的势力,达到内调和内外的目的,便已经算是称职了。
而具体的路子,子在当初抬高内的时候,其实已经指的明明白白了,辅在品级相同的情况下,得以压制其他的臣,最大的利器,便在于分票权。
以往的时候,王翱倒是也用分票权,但是更多的,是粗浅的将政务分为轻重缓急,分给不同的大臣,便如朱鉴,在上次的事情之后,分到的都是一些处理起来繁难又琐碎的政务,容犯错,但是却不容出彩。
江渊还在时,王翱也会有意无意的将一些紧要政务,分到他的头上,但是这毕竟是最粗浅的用法,让人一看便知用意。
而今日的事情,也才让俞士悦认识到,这分票权,到底该怎么用……
但是,即便是看出来了,也没有用。
这也是俞士悦认为,王翱的路子终于走对了的原因,以分票权压制臣,本就是辅职权之内的事,所以,王翱不怕别人看出来,因为就算看出来了,除非将他赶下辅的位置,不然的话,这一点就不可能改变。
既然改变不了,那么,让俞士悦这样的臣看出他的手段,反而会起到威慑的用意。
轻轻吐了口气,俞士悦心中警醒起来,这段时间,他的确有些过于懈怠了,看来之后,不论是在内当中,还是在朝局之上,行事作风,都要更加注意一些了……
这般想着,二人联袂到了文华殿外,但是,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帖子递进去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动静。
看了一眼色,二人不由有些奇怪,按时辰来说,现如今子应该正是处理政务的时候,怎么……
“陛下回后宫了?”
正疑惑着,刚刚被打了前去送帖子的内宦便折返回来,告诉他们,皇帝陛下不在文华殿,而是回后宫去了。
但是这个消息,却让王翱变得更加疑惑起来,现如今这大白的,子回后宫做什么?
皱了皱眉,王翱道。
“你没有禀告陛下,说我等有紧要政务,要面呈陛下吗?”
“说了,陛下说,让二位老大人等着。”
内侍态度恭敬的回答,却更让王翱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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