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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秦见她没有反应,又说了一声:&ldo;和吕老伯一样,咬破了口中的毒蜡丸死的……真没想到,他居然学会了这个。&rdo;黄梓瑕这才仿佛回过神来,喃喃地问:&ldo;吕老伯?吕……滴翠?&rdo;周子秦张了张口,却不知她在说什么,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许久也说不出话来。张行英的尸身,在周子秦的怀中,渐渐变冷。他和黄梓瑕,心中想到的,都只有一个念头‐‐滴翠,该怎么办?普宁坊内,安安静静的下午。老槐树下依然坐着一群妇人,一边做女红一边唠着家长里短。几只猫狗在暖和日头下打着架。刚出了年,小孩子们兜里还有几颗糖,正在欢闹着玩羊拐子、踢毽子,赌赛着那几颗糖果。周子秦与黄梓瑕来到张行英家门口,隔着落光了叶子的木槿花篱,可以看见里面打理得干干净净的院子,葡萄架下水道清澈,里面还有几支枯萎而未倒的菖蒲。周子秦小心地问:&ldo;黄姑娘,大理寺那边,是不是很快就有人到这里来告知了?&rdo;黄梓瑕点一点头,低低地说:&ldo;应该是的。在我的嫌疑撤销之后,会出具案卷送到他家来。&rdo;&ldo;张伯父……可怎么办呢?&rdo;周子秦愁眉苦脸道。黄梓瑕看着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木槿树篱,只是怔怔出神,没说话。&ldo;那……我们真的要进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吗?&rdo;很明显,周子秦不想做这个传递消息的人。黄梓瑕迟疑片刻,然后说:&ldo;要。不然,我怕大理寺的人来了之后,滴翠反应不及,反而容易出事。&rdo;周子秦吓了一跳,问:&ldo;滴翠?&rdo;黄梓瑕点了一下头,去叩击门扉。周子秦急了,赶紧拉下她的袖子,问:&ldo;你说啊,怎么回事?为什么忽然提起滴翠?&rdo;&ldo;在我们发现滴翠的行踪之后,告诉了张二哥,然后,我们便再也没有见过滴翠了,是不是?&rdo;黄梓瑕注视着紧闭的屋门,缓缓道,&ldo;而且,如果没有和张二哥在一起的话,滴翠又何从知道我们将会遭遇到危险呢?&rdo;&ldo;你的意思是说,其实张二哥一回到京中,就已经与滴翠重逢了?只是,只是他一直没有告诉我们?&rdo;&ldo;嗯,所以我们告诉张二哥滴翠的踪迹,只是让他们防备隐藏而已。这也是我们之后无论如何再也找不到滴翠的原因。&rdo;他们正说着,院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ldo;谁呀?&rdo;周子秦赶紧提高声音,说:&ldo;伯父,是我啊,周子秦。之前张二哥带我们来见过您几次的,您还记得吗?&rdo;当年宫阙(2)&ldo;哦,周少爷啊。&rdo;张父乐呵呵地过来开了门,看见黄梓瑕,却没认出她是之前来过的杨崇古,周子秦只说:&ldo;这也是张二哥的朋友,姓黄。&rdo;&ldo;哦,两位请进。&rdo;张父笑着让他们进院子来,看了看屋内,准备去煮茶。黄梓瑕开口说道:&ldo;伯父别担心,张二哥和我们提过滴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她在这儿的。&rdo;&ldo;这孩子……还是这么直肠子。&rdo;张父略有尴尬,笑道,&ldo;不过这也说明你们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自然是信得过你们,所以才说的。&rdo;既然如此,他也不再隐藏,请他们进了屋内坐下,对着楼上说道:&ldo;滴翠,张二哥的朋友来了,你下来帮忙煮个茶。&rdo;&ldo;哎,我就下来。&rdo;她立即便下来了,看见他们坐在堂前,略略施了一礼,有点不太自然地转身到灶间煮茶去了。张父笑眯眯地在他们面前坐下,说:&ldo;行英今天应该还在夔王府应差吧,不知二位找他何事?&rdo;周子秦见他这样问,一时语塞,只能讷讷看向黄梓瑕。黄梓瑕望着面前的张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许久,只能说:&ldo;伯父最近身体可好?看起来精神头儿很足。&rdo;&ldo;我这病,本来是真难,一日三番药,每次都要现煎,煎足两个时辰,还得按时服用,所以我是没指望断根了。可滴翠这孩子来了之后,日日四更天起c黄帮我煎药,雷打不动服侍我一日三次药汤。我光喝药都觉得烦了,可她硬是耐着性子跟我磨,劝我喝,几个月下来,终于慢慢有起色了。&rdo;张父眼望着灶房,感叹说道,&ldo;那次她逃出京城之后,不久便回来了,是担心没人帮我煎药,我的病又会复发啊!你们说,我能把这好孩子往外推么?就算拼了一家老小,我也得留着她呀!只是当时行英已经下川蜀寻人去了,我们又通知不到,直等到他回来后,才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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