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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梓瑕怔了怔,声音也不由得软弱下来:&ldo;是……可若我不对他狠心,他便要对您狠心。如今走到这一步,我注定无法顾得两头,只能选择我自己要追随的一方……&rdo;&ldo;不,我是指,你对你自己,太狠心。&rdo;李舒白的手轻轻地顺着她的脊背滑下,然后收紧双臂将她拥入自己怀中,紧紧抱住,&ldo;你将自己当做什么?可以为了我而将自己付给王蕴,又可以抛却一切跟我逃离。你这么聪颖的女子,难道不知道,这样跟了我的话,以后你将什么也得不到,以后只剩得亡命天涯。若有个万一,我出了事,或我抛弃了你,你将没有任何办法可想?&rdo;&ldo;我不会让您抛弃我的。&rdo;她轻轻的在他的耳边说着,声音恍惚迷离,却又莫名坚定。他听着她在自己耳边的呢喃,不由得微笑出来。他似乎也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灼热让喉口略显干涩沙哑,低低说道:&ldo;你对自己,可真有信心。&rdo;宿昔烟痕(2)黄梓瑕听着他急促的呼吸,感觉到散在自己耳畔的炙热气息,她的身体轻轻地颤抖起来:&ldo;不,我是……对王爷您有信心。&rdo;&ldo;你确实该有信心。&rdo;他紧拥着她,因为急促的呼吸与剧烈的心跳,连话语都开始含糊,&ldo;因为我,好像已经属于你了。&rdo;黄梓瑕一时迷惘,不知道他的意思。而他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她的发间,语调如同呓语:&ldo;在你与我置气,去寻求王家帮助的时候,我一夜都没有睡着。我带着那条阿伽什涅在枕流阁前坐了一夜,看着月光在冰面上反射,亮得刺目,让我怎么都没有睡意,总觉得你下一刻就会踏着这亮光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说后悔了,回来了……真好笑,是不是?&rdo;黄梓瑕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贴在他身上的耳朵听着他急促的心跳,轻轻地说:&ldo;不,若是你离开我的话,我也一定会这样一夜一夜等你回来。&rdo;&ldo;知道你与王蕴即将南下筹备亲事,我在修政坊得到消息,几乎快要疯掉。当时我便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若是你们启程南下的那一天,圣上还没有允许我出来,我就不顾一切杀出宗正寺去找你……&rdo;他收紧双臂,拥着她的力道更重了半分,&ldo;无论如何,我也要将你夺回来,永远不放开你……&rdo;黄梓瑕感觉到他双臂的力量,紧得让她微有疼痛。但她的面容上反而露出了笑意,抬手紧紧地反抱住他的腰。&ldo;还有……那一日之后,我心里有些愿望,翻来覆去,难以启齿,无人可诉。但今夜,我想和你说一说,因为我担心,再不说的话,或许以后没有机会了。&rdo;黄梓瑕在他怀中点了点头,又问:&ldo;你说的,是哪一日?&rdo;他却没有回答,只是散在她耳边的气息更加灼热急促。他声音微颤,艰涩而困难:&ldo;那日起,我便在心里辗转反复地想,若有一日,我能握你的手,想不松开便不松开;若有一日,我能拥你入怀,想不放开就不放开;若有一日,我能再次亲吻你,无论是你的手,你的脸颊,还是你的双唇……&rdo;黄梓瑕的脸顿时通红,她瞬间明白了他所说的那一日,是哪一日;也立即明白了为什么他说这愿望难以启齿,无人可诉。她下意识地挣扎着,想要脱出他的怀抱,背转过身去。然而他抱得那么用力,她的挣扎反而让他得隙。他按住她的肩膀,俯头吻上她光洁的额。她只闭着眼睛不敢睁开,颤动的睫毛在灯下阴影淡淡,映出晕红色的痕迹。他轻柔的吻渐渐往下,顺着她的脸颊亲下来。在灿烂的灯光之下,她的双唇是桃花与玫瑰调和的颜色,溶化了一整个春天凝聚而成的明艳,令人心动。然而他凝望着她紧张的面容,许久许久,终究只是轻轻在这明艳的春日上轻触,便放松了自己双臂的力量,低叹道:&ldo;好了,别怕。&rdo;黄梓瑕迷茫又讶异地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他。他抬手轻抚她的面颊,低声说:&ldo;我不知会不会死在明日,又何必徒惹你越陷越深。&rdo;&ldo;无所谓了。&rdo;黄梓瑕抬手覆上他的手背,轻轻道,&ldo;我今晚既然来到这里,就是想告诉王爷,您活着,我也活着;您去往北疆,我也作为小宦官去北疆;您若有不测,我也不会独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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