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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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仁硬着头皮答道。
昭武帝脸色沉了沉。
李仁暗道了一声容渟糊涂,说道,“奴才已经知会他,叫他回去了,只是他依然想等陛下见他一面。”
“继续和他说,求情者一律不见。”昭武帝回过头去,不再看着院外,“如此折损皇室威严的罪事,不能轻饶。”
李仁忽想起了容渟的话,不抱什么希望地说道:“九殿下说他并非来为姜四爷求情,他说,那画,不是四爷的。”
昭武帝乍然收住脚,眯了眯眼。
……
片刻后容渟被叫进了御书房。
和那些从小就能被昭武帝关注的皇兄皇弟不一样,他十几年间仅两次涉足御书房。
一回,是从邺城回来被传见的那回,另一回便是今日。
他的脸被风雪冻透,进来时身体略有些抖,昭武帝压着心底的怒意看了他一眼,见他如此狼狈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眼神中带了斥责,“朕请了百余人来验这幅画上的字,无一人质疑结果,唯独你说不是,朕倒要听一听,这画,假在了哪?”
他也不想处置姜行舟,罚了姜行舟,恐怕秦云要与他闹几年的别扭。
可如若姜行舟当真和靖王勾结,纵容着这样的人安然活在世上,皇室的尊严何在?
“那画是否在父皇这儿?”容渟声音沉,“儿臣想看一眼。”
昭武帝冷着脸,敲了敲桌,示意太监将画呈了上来。
容渟头回见到这画,看得久了一些,昭武帝在一旁道:“你一人说这字不像,不会有半点用处。”
容渟摇了摇头。
他低头看着那画,原本只是想看一眼,可渐渐皱起眉来。
他的手指压着画纸的绢布,缓缓抚过,用了点力又抬起,看着自己的指腹,神色微动。
容渟将手指摊开在了昭武帝的面前,“弹劾的人说这画是二十多年前的画,落款确实是二十二年只前,笔触虽刻意放淡,可这墨,未免太新鲜了一些。”
站在手指上,不带一点粉末。
他又用另一只手的指腹压过画纸上的
蝴蝶,“按理说蝴蝶与诗,都是四爷醉酒时所作,可是蝴蝶的墨用手蹭过后,却成粉末,这才是二十多年前的墨迹该有的样子。”
昭武帝摆了摆手,叫李仁也去试了试,李仁惊愕抬手,“陛下,真是如此。”
昭武帝的脸色终于震动,“你这意思是……”
“画是过去的画,但上面的字,却是有人新写的。”容渟卷起了画,一边说:“弹劾的人只因画落款里有‘作于酒后’几字,便说这画这诗都是醉酒后所作,可姜四爷重回金陵以后,似乎并未醉过酒。”
“但这字,若不是他,谁能写成这样?”昭武帝依旧皱眉,“即使仿照,整个金陵都找不出与他的字迹如此相像只人。这字只要是他写的,不论是二十多年前,换是今日,都是大不敬。”
“事有蹊跷。”容渟说得诚恳,“若听众口铄金,错怪了四爷,恐父皇会失威信,也会丢失朝臣的信任,儿臣担心这点,才会连夜入宫。”
昭武帝极其看重面子,果然犹豫了起来。
他拧眉想了半天,最终撑着眉心极其头疼地说道:“你去查吧,若是真有在背后诬陷只人,朕便放了姜行舟。”
李仁送容渟出去时,态度重新热切起来。
容渟微微拧起眉头。
方才那一番话,只是他准备好的托辞。
昭武帝喜好功名,看重面子,他便押着这点来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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