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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树非常配合,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里满含警惕。
&1dquo;平凉天气真好呀。”
&1dquo;是的,一年四季都像春天。”
&1dquo;太阳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好舒服,全身很放松,有一种泡温泉的感觉&he11ip;&he11ip;”在我柔和镇定的声音里,张平树的表情缓缓生了变化,目光中的戒备渐渐地退去,眼神变得呆滞而柔和。他本来佝着背的,但全身是处于紧张状态,现在身子也放松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好似在摇晃。
&1dquo;身子里有股热流缓缓地流过,每一个关节都无比的舒畅,打个哈欠吧&he11ip;&he11ip;”话音方落,响起两声哈欠,一声是张平树的,另一声是小黄,不知不觉他也被我催眠了。
&1dquo;张平树,现在你八岁,正在打谷场上跟小伙伴们玩耍&he11ip;&he11ip;”张平树脸上露出孩童特有的天真无邪,只是他这张布满沧桑的老脸配这个表情,就显得无比滑稽了。
&1dquo;小朋友,你能告诉我张德方先生的宅子在哪里吗?”
张平树先是偏着脑袋像个孩子般地眨动眼睛,然后身子转了半圈,伸出食指指着远处,以孩子的口气说:&1dquo;在那里。”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一看,是东面的山坡。这块荒地已处古镇偏隅,更不用说这山坡了,张德方家境殷实,祖宅没有理由会选了个荒山野岭。难道是我的催眠术不起效果?
&1dquo;慢慢地举起左手。”
张平树很听话地举起了左手。没有错呀,他显然已被我催眠了。
&1dquo;慢慢地放下你的左手。”张平树依言放下左手。我再问:&1dquo;张平树小朋友,请问秋姨住在什么地方呀?”
他听到秋姨两字,脸上微微露出害怕神色,眨巴着眼睛看我几眼,伸出手指依然指着东面山坡:&1dquo;就是那幢房子。”
&1dquo;那里没有房子呀?”
&1dquo;有呀,很大很大的房子,妈妈说里面住了三个妖怪,让我千万不要靠近那里。”
左看右看,东面的山坡三面荒凉,东边还连着莲花山,实在不是建宅的好地方。难道是张平树记错了吗?当时他不过八岁,记忆出了差池也是有可能的。我叹了口气,对他说:&1dquo;现在你不再是八岁的张平树了,你是五十三岁的张平树,你站在镇东荒地上跟一位叫6林的年轻人在谈话。”
&1dquo;慢慢地,现在你慢慢地醒来,6林正在跟你说话。”
张平树身子轻轻一颤,眼神忽然清明了,说:&1dquo;6先生,你刚才说什么?”
&1dquo;没什么,我说平凉的景色不错,气候也好。”
&1dquo;是呀,是呀。”他搓着手,好像在回想刚才的事情,然而他又有些迷糊。
小黄摸着脑袋说:&1dquo;刚才好奇怪,我好像打了个瞌睡。”
我笑了笑,说:&1dquo;你站着也能打瞌睡呀,真厉害。”
&1dquo;真的,不骗你,那种感觉好奇怪。”
我拍拍他的肩,说:&1dquo;行了,太阳这么好,是很容易犯困的。”
&1dquo;6先生,还有什么事呀?如果没有,我能不能先回去呀?”张平树又恢复了谨小慎微的态度,看着我的眼神里颇多防备。
我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能用得上他,只得说:&1dquo;好吧,如果有事,我会再去找你的。”
&1dquo;行,没问题,你们随便看看呀。”张平树一说完就走了,开始还不好意思走得很快,待离了一些距离,就加快脚步,一会儿走得没影了。
&1dquo;你说,这里是张德方宅子的旧址吗?”小黄环顾着四周问我。
&1dquo;你觉得呢?”
&1dquo;看起来是蛮像的。”
看起来确实很像,房子建在这里,依山傍水,是个好居处。旧址上又有火烧的痕迹,符合张宅被大火烧毁的历史事实。我想荣老他们再狡诈,也不可能事先烧毁一个宅子备用,专等有一天有人来找张宅时派上用场。但是直觉告诉我这里不是,因为这个地方毫无出奇之处。站在这里半天,丝毫没有异样的感觉,怎么可能是段瑜杀人案与叶浅翠离奇遭遇里那个老宅所在呢?
那么张宅在哪里呢?平凉古镇不过是个弹丸之地,我在第一天上午就把它逛遍了,寻来思去,也找不出比这里更像张宅旧址的地方了。
小黄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为难地跟我说:&1dquo;是段先生的电话,怎么说?”
我伸手要过,接起:&1dquo;段先生,我们找到张宅原址,不过现在还没有现蹊跷的地方,可能要到天黑吧,我记得段瑜与叶浅翠都是天黑后进到这宅子里的。”
&1dquo;好,好,小6,你很能干,谢谢你,一切都交给你做主了。”他很高兴地挂了电话。我把:&1dquo;那我们是不是等到天黑再来呀?”
&1dquo;只能这样了。”
我与小黄绕着荒地又走了一圈,确信没有忽略什么东西,正准备返回芙蓉楼。小黄忽然
指着东面,说:&1dquo;咦,那里好像有人。”我顺着他手势一看,东面的山坡上确实站了个人,正挥着手。我们站在太阳底下,那人站在山坡树影处,看起来不甚清楚。
我细细分辨了一下,那人看起来好像是魏烈。他居然还没有回学校。我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示意我也看到他了。魏烈依然不依不饶地冲我挥手,好像还在大喊大叫,神情激动的样子。小黄皱起眉头说:&1dquo;他好像在叫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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