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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謝玹一直沒有動靜。
直至臨近清河地界,快要下船時&znj;,他才露面&znj;。
先前的那身衣裳泡在水裡濕透了,他換了一身雲紋白底的直裰,未束髮髻,半濕的長髮隨意攏在肩頭&znj;。即便如此,仍不減通身矜貴的氣&znj;度。
幾&znj;乎他一出現,那張神姿高砌的臉,便將在場所有男子比的黯然失色,如何看,都&znj;比他要稍遜一籌。
容娡抬頭&znj;看他,無不遺憾地在心裡唏噓。
謝玹的左掌裹著一層白布,離得近了,她能嗅到他身上&znj;混著清苦草藥味的冷檀香,似乎還隱隱浮動著血腥氣&znj;。
她當然知道&znj;他的傷因何而&znj;來,心虛地垂下眼。
亂雨如絲,天色將晚。艙室外傳來船夫的幾&znj;聲吆喝。將要靠岸了。
謝玹停在她面&znj;前,向外看了一眼,再看向她時&znj;,雪湖般的眼眸,泛起霧似的波瀾,嗓音也融著一層微啞的潮濕。
&1dquo;姣姣&he11ip;&he11ip;”
容娡從他褪去壓迫與命令的聲線里,聽出懇求之意。
他在試探,試探著挽留她。
她心裡發酸,小聲道&znj;:&1dquo;我又不是再也不見你了。”
謝玹似乎被她的這句話安撫住,沒有再出聲。
直到下船時&znj;,他立在甲板上&znj;,舉著傘撐在她頭&znj;頂,將淅淅瀝瀝的雨幕隔絕在外,低聲問:&1dquo;&he11ip;&he11ip;別愛旁人&znj;,好不好?”
容娡心上&znj;一軟,想著今日一別,待她回了洛陽,日後或許再也無法見面&znj;,便順著他的心意哄道&znj;:
&1dquo;好。”
謝玹凝視著她,輕輕頷,將白芷指給她。
&1dquo;我不在你身旁,難免護不住你,白芷會些&znj;武功,讓她隨你離開吧。”
哪怕她處心積慮,即將要棄他而&znj;去,他仍是想著護她周全。
容娡心裡有些&znj;不是滋味,慎重地想了想,覺得他所說的有道&znj;理,便同意了。
她提起裙擺,接過白芷遞來的傘,撐開傘,走到崔讓塵身旁。
分別在即,明明一直渴望的自由近在咫尺,她卻反而&znj;有些&znj;心情低落。
回頭&znj;看去,謝玹一動不動,如雪松般立在雨幕中。
霜白的身影被雨絲攪的模糊不清,仿佛遺世獨立,有種說不出的蕭條孤獨。
崔讓塵低聲道&znj;:&1dquo;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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