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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唐灵也有点走神，低俯眼睛看着自己的足尖。脑袋中总是闪过方才刺铭的脸，吊儿郎当地，冲她说着，

[你去告老师啊。到时候徐老太婆肯定要问我，你为什么逃课去看唐灵。然后我就说，因为我喜欢她呗。]

[喜欢得一分钟看不见都快无聊死了。]

像一个玩笑，轻飘飘地，却又重似千钧。

唐灵想着想着嘴角不住地翘起，就连老师连唤她的名字两声也没听见。

“唐灵，唐灵…”

“唐灵！”

老师提高了音量，唐灵的神游幻境被高分贝的肃声打碎。她猛地抬头，回，“哎。”

老师眼睛肃冷，看着她沉默，停住几秒后才说话，“我刚刚看你跳的比较好，之前一直没说这个站位的事。怕你们又私下闹矛盾。”

“今天最后的训练，明天就要实战上场了，现在临阵磨枪肯定也来不及。你们大概什么水平我也都知道。”

“我的建议是杜佳佳和唐灵换个位置。然后佳佳再和陈可换个位置。”

等于说，把原来在第二排角落的唐灵调去了c位，然后把原c位的杜佳佳换到c位旁边，陈可的位置。最后再把陈可安在唐灵最初的站位，第二排角落处。

唐灵站在树荫下，老师说完这个安排，她顿觉几道带着敌意的视线呲呲射过来。

她暗自沉默，点着头听凭金鱼眼老师的安排。

风在击打树叶，撞出沙沙的柔响。一些回忆漫上来，和此刻的情状不知不觉重合在一块。

唐灵忽然觉得这些与人之间的矛盾的起因，开始是有些难以理解，但细想过来也情有可原。

唐灵以前初中的时候，有男生喜欢她跟她告白，那男生的追求者中，有个女混混来找她麻烦，给她眼色看。

那时候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现在，唐灵不但抢了她们喜欢的人，还抢了她们出风头的好位置。

虽然情有可原，但唐灵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怕招惹麻烦而把位置让还给她们，这于唐灵而言是不可能的事。她是不屑去抢别人的东西，但属于她的，落在她手上的东西，她也不会看人脸色，主动让人。

老师又嘱咐了几句时间和联系方式就没再说了，招呼她们几个解散，早点放学，回家休息。

人散开后。

唐灵走到篮球架下，把自己的水瓶拎起，准备回教室，等下课铃放学回家。

刚走到教学楼大厅前，还没上台阶，后面有人叫住她。

唐灵站住脚，手指捏着瓶身，冰霜在指间化开一块。她慢慢回头。

是陈可，她身边还有甜儿，杜佳佳两人。说起来，她们几人也算是高一的传奇人物了，脸蛋漂亮，性格好，朋友也多。

不看脸，只看性格的话，她们和冷漠嘴毒的唐灵比，确实更讨喜些。

偏偏，却有了比不过唐灵的地方，还大喇喇地展示在了人前，仿佛在扇她们的脸。

陈可：“你真跟刺铭在一起？”

唐灵：“嗯。”

陈可别了下头。可能是双重打击让她这个心智不成熟，且矫情幼稚的女高中生不爽到了。

她表情几乎扭曲地冲唐灵发怒道：“你挺牛逼啊。明明知道我喜欢刺铭，还偷摸跟他谈恋爱。之前排位子也是一句话不说，排到后面就是后面。现在老师说换，你又上赶着答应。你怎么不装淡泊名利了？装不住了？”

唐灵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撕破脸皮，当面找她麻烦的人。

就像一个明目张胆的挑衅，连背后说坏话的掩饰和胆怯都没有了，那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