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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母走到她面前：&1dquo;陈昭，这位是谁？你、你好些了？”

  她静静盯着人，不答话。

  是了，冷静下来，她其实并没有彻底说服自己原谅继母这些年的苛待。陈正德来到香港的种种不幸，也不能够完全磨灭，当年他不告而别、对她年少成长所造成的伤害。

  哪怕刚才她哭的那样厉害，心里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出一份力，但——

  钟绍齐拍了拍她手背。

  他察觉她的犹豫，并没直言表明态度，也没理会胖女人的打量，只是先指了指楼上，&1dquo;来之前，我已经让人查了这边的情况，等会儿应该会有骨肿瘤专家联合会诊，要不要去听听？”

  陈昭点了头。

  刚刚站起，忽而又想到什么，愕然侧过头，&1dquo;你知道我爸爸&he11ip;&he11ip;你还这么认真听我讲一遍？”

  还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钟绍齐起先没答话，只礼貌性地向不知何时、停在两人面前的胖女人微微颔。

  礼数到了，这才扶住陈昭，绕过女人，往楼梯间走去。

  陈昭扯了扯他衣袖。

  见避无可避，男人方才低叹一声，拍了拍她纤细背脊，&1dquo;我知道你很乱。昭昭，让你再说一遍——只是因为我希望，你做决定的时候，自己对前因后果都是清楚清醒的。”

  &1dquo;只要你想清楚，认为是对的，”他说，&1dquo;那么就是对的，我会支持你做的所有决定。”

  陈昭攥住他衣袖的右手，倏而紧了紧。

  十分钟后。

  东区医院6层，专家会诊室。

  钟绍齐推门而入时，五六个身着白大褂的老中青医生齐齐起身，向他微微颔致意。

  几人都提前被巧妙&1dquo;警告”过一轮，自然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当即也不在钟绍齐脸上过分流连视线，只待钟绍齐和陈昭先后在雪白圆桌旁落座，便在投影仪器上，调出方才准备好的cT片，正襟危坐。

  为的老人白须白，一副彬彬有礼模样。

  &1dquo;钟先生&he11ip;&he11ip;还有这位小姐，陈小姐？好的。我是这次的会诊专家之一，也是本院的院长白孝。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

  陈昭盯着医生，和他身后那张有些骇人的癌细胞扩散图。

  据白孝所说，骨肉瘤属于恶性肿瘤，致残和致死率极高。陈正德在一年前，就已经因膝关节钝痛在医院就诊，并查出骨肉瘤初期症状，却一直因为资金问题拖延治疗。到17年底，眼见症状不断恶化甚至影响行走，才决定住院进行保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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