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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澄园,不也是别人想去,就随便去了?”
这话明显裹着酸,秦岁说完便后悔了,扭过身去继续吃酒,自个儿跟自个儿赌气。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没多久,她身子便凌了空。
“岁岁这是醋了?”林榆雁打横抱着她,低头亲昵地蹭着她白嫩的小脸。
“哎呀!”秦岁皱着脸,嫌弃地推开他,瞪道,“胡茬!胡茬!扎死我了!”
“又混说,我哪次过来见你,没收拾得干干净净?今儿出门前我还剃过一遍,哪来的胡茬?”
秦岁偏头又是一个白眼,压根不听他讲道理。
林榆雁这下也明白过来,究竟是什么惹了她,笑盈盈凑到她面前,“这是真醋了?”
秦岁将脸往左转,他也往左偏;秦岁往右,他便跟着转向右,俊俏的桃花眼始终盯着她,绕是再铁石心肠,也得融化在他的多情眼中。
可秦岁就是这么倔的人,宁可咬着唇瓣,靠疼痛让自己清醒,也坚决不搭理他。
林榆雁无奈了,“我的傻姑娘哟,你怎么不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我除了你,还碰过谁?”
这话倒不假,世人皆知,林榆雁风流成性,招惹过的姑娘能绕帝京好几圈。
可真正算得上他女人的,就只有秦岁一个。
可这到底不是她想要的……
秦岁暗自叹了口气。
夜风淡淡,卷起帷幔深深。
林榆雁抱着她往床榻去,月光透过绮窗,刚好落在秦岁脸上,很亮,却没什么温度。
就跟这段露水姻缘一样,听起来很美好,却注定要在晨曦的第一缕阳光中消散。
*
而此刻,薛府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积香。
薛明娆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跪了有多久,膝盖就像被千万根利针同时扎着,稍稍一动,便是钻筋斗骨般的疼。
她却不敢起来。
平时在外威风惯了的人,这会子却是连喘气都带着小心,望着端坐在桌前插花的人,哀声求饶:“姐姐我错了,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不敢了?”薛明妩停下手里的剪子,侧眸问,“上回你大闹澄园宴,害得我和父亲帮你收拾了好一会儿烂摊子,你也是这么保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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