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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五郎轻咳两声,说都是误会,咱们放下剑再慢慢解释。
长仪的脸上霎时就浮起两抹浅霞:“阿姐莫要胡说,谁、谁与他同寝啦?只是恰好坐一块说说话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没有?”阮长婉收起剑,怀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人形的偃甲……他真的是偃甲?”
“真的!”长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头脑一热就把昆五郎拽过来,直接扯开他的衣襟,露出底下嵌着甲片的肌肤,“你看,货真价实!这么逼真是因为他出自尊师之手,我从库房里带出来的!”
昆五郎拼命护住衣襟,满脸不敢置信:“说归说,你怎么动手动脚……”
长仪反应过来后也不敢相信这种举动竟然是她自己做出来的,赶紧松开手,刚要解释两句,就见阮长婉指着床榻上酣睡的小麒麟问:“偃甲的事先不论,那是什么?……算了,这些以后再说,你这里既然没事,就先出去说话吧,他们都在外头等着。”
“外面还有人?”
这大晚上的,谁会来找她?长仪挺好奇地跟她往外走,昆五郎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跟在后面,悄悄凑到她耳畔道:“这是你姐姐?剑术挺厉害的么,劈人那叫一个狠!”
这话听起来就不像夸人的。
长仪狠狠瞪他:“你的事情我可没忘呢!等阿姐的事说完,咱们再好好谈谈你这名字背后的含义!”
昆五郎顿时满脸苦相。
……
长仪打开房门,现外面等着的都是自家朋友,来得还挺齐全,虞词、柳封川、唐榆,全都聚在院里的石桌周围闲叙,再加上估计是听到动静,正从自己房里走过来的竹青,好么,跟开会似的都凑齐了。
瞧见长仪带着昆五郎走出来,众人的神情……怎么说呢,不太像是惊讶,倒更像揶揄或者别的意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屋里闹出的动静,除了垂眼沉默的柳封川,其余人的目光都在她和昆五郎身上来回打飘。
“大约是傍晚时分,那时你和这位竹公子出门还没回来,我们去瞧了瞧樱姐,倒是有些的线索。”阮长婉给她解释,“这次过来也是想把情况告诉你,却在门外听到些动静……”
所以就有了后来的事。
长仪想起来仍有些尴尬,轻咳两声略过这茬:“唐姐姐的身子可有好些?”
回答她的是唐榆:“用过医师给的丹药,伤势愈合得挺快,现下已无大碍,就是老头不太放心她,还让她闭门静养——倒也不错,免得有人借着族亲的身份到她跟前装模作样,那算盘都打到明面上来了!”
这属于别人的家事,长仪没敢接话,只听他接着道:“这些不提也罢……我又找人打听了傀儡阵那事,现在的说法依然是法阵从未启动过,至少在唐枫将其关闭之后,就没有再开启。所有的掌管者,包括唐枫和我爹,都完全没察觉到法阵出现过异常。”
他皱起眉:“这个说法放出来,整件事都古怪起来。就好像你把自己的佩剑好好地放在剑架上,结果醒过来却现它自己出鞘了,还差点杀掉人,但是所有看管兵器库的守卫都说没人动过这把剑,也没听见库房里有任何动静——偏偏事情就是这么诡异地生了:没人拿剑,剑伤了人,难不成还是剑自己动起来的?”
库房里的剑……
没人拿剑,剑却伤了人……剑自己动起来……
长仪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而且这情况听着还有点熟悉,竟跟五年前那桩偃甲案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早已关闭的偃甲或傀儡,都没人动过,没人现异常,都是忽然间自行启动,接着失控伤人,伤的还都是自家人。
且不谈偃甲与傀儡阵的区别,光看这两件事的走向,简直相差无几,而且这么巧,偃甲是阮家的立身之本,傀儡阵是唐家引以为傲的老宅防线,都可以看作是各自最锋利的武器,却都毫无征兆地朝着自己人刺过来,不受控制,不留情面。
是巧合?
还是都有同样的势力在背后暗中谋划?
长仪下意识看向自家阿姐,见她投来的目光里兼具担忧与安抚,便知道她应该也联想起五年前血染家门的那场祸事了。
那些倒在血泊里的管事护院,都是看着她们长大的,平时也陪她们玩过闹过,会笑眯眯给她们打招呼,会拿街上的小玩意来哄她们开心,会在她们折花攀树、胡闹疯玩时睁只眼闭只眼地好心掩护……她们不会忘记他们的相貌名姓,不会忘记他们是因何身亡,更不会忘记阿爹从那场祸事之后便音信全无。
若是背后真的藏有策划者,这账总归要明明白白地找到正主算清。
姐妹俩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冷意与决心。
第124章霞英花花瓣
虞词接着抛出了线索:“唐姑娘身上似有阴魂的气息残留,应该是无意沾染的……很淡,若非将魂术运到极致,恐怕连我也察觉不出。”
长仪愣了愣:“阴魂?”
“嗯,事之后,我到法阵附近探查过,虽然没现什么异状,但就在我绕路回去的时候,说得更具体点,是经过后山西侧的枫林夹道时,我带去的罗盘忽然有了反应。”唐榆补充道,“不知道是阴魂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反正那气息挺邪的,而且确实很淡,都没能引动经仪针转起来。我就请虞道友帮着用魂术查了查,结果林子周围没什么,倒是在我姐身上现了那气息……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沾上的,也不确定跟这次意外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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