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2页）

七九笑著站起身，搭了宋汀雪的手，將扳指小心翼翼戴回她的手指。

宋汀雪的手指骨節分明。

清透的扳指戴上時，更顯得指節修長纖白。

七九輕聲說：&1dquo;宋小姐，人們只看得見自己想看到的。”

&1dquo;如果在潛意識裡輕視我，不覺得我會有這樣的舉動，那就永遠看不到我的行為。”

七九抬起眼，意有所指，&1dquo;將自己當作先知，把別人當作棋子，總會一葉障目。”

那片葉子，名為&1dquo;傲慢”。

宋汀雪俯視著七九。

默半晌，她輕笑：&1dquo;有點意思。”

食指微屈，挑起七九的下巴。仔細端詳時，眼底終於染上笑意。

&1dquo;順眼多了，”宋汀雪說，&1dquo;現在這個樣子才算不錯。剛剛唯唯諾諾的，看了讓人窩火。”

七九被迫仰起臉，但那雙靈動的眼裡並無任何不滿。

&1dquo;我並沒有和宋小姐叫板的底氣。不管從哪個方面。”

懸殊的身份，又或者&1dquo;失主和小偷”這樣的關係。

宋汀雪問：&1dquo;說說看，你今天怎麼會想著找回來的？總不是小扒手良心發現。我猜，應有一個契機吧？”

七九如實說：&1dquo;伢媽要把我賣掉，作為一隻雛伎。”

宋汀雪收回手，微不可察地皺眉。&1dquo;你才&he11ip;&he11ip;幾歲？”

&1dquo;十五。”

&1dquo;&he11ip;&he11ip;”

七九再說：&1dquo;賣給a城一個叫牟遠東的人。”

宋汀雪一挑眉，移開視線。

&1dquo;其實&he11ip;&he11ip;伢媽那裡，很多這樣的事情。”七九說，&1dquo;我曾有一個親近的姐姐，落入這種圈套。”

&1dquo;那些人實在可怕。折磨她的意志，讓她成為凋零的玫瑰，還常常顧影自憐，卻忘記自己也可以逃脫。”

&1dquo;噢&he11ip;&he11ip;”宋汀雪不疾不徐接話，&1dquo;竊賊小姐想當一支，常開不敗的玫瑰？”

七九說：&1dquo;我不做玫瑰，至少要做荊棘。”

宋汀雪沉默幾秒，低笑了笑，&1dquo;我猜你沒地讀過書。但口齒倒是很清晰，思路也不錯，腦子轉得快。”

她看向七九，&1dquo;能找到宋家別墅，想來也對Z城絕對熟悉。竊賊小姐如果想逃，就算硬闖，也不可能逃不走吧？”

七九喃喃：&1dquo;我還有沒準備好的東西。”

&1dquo;錢？證件？”

&1dquo;嗯，都有。”

宋汀雪卻笑：&1dquo;都是藉口。”

&1dquo;竊賊小姐又不笨，眼光好，手腳利落，怎麼會真的無法逃脫？我以為，這個世上從來只有想不想。所有看似無能為力的情況，都是利弊權衡後的結果。”宋汀雪揚眉，&1dquo;竊賊小姐的利弊權衡是什麼？是為了什麼東西，寧願放棄自由？”

&1dquo;讓我猜猜，”她輕搭上七九的肩，&1dquo;在伢媽身邊，雖然要做扒手，要行竊，要惴惴不安地祈求命運放過，但至少有溫飽，有居所，有相對熟悉的環境。”

&1dquo;更何況竊賊小姐在行竊一事上如魚得水，專業得很。”

她似笑似諷地說，&1dquo;不敢面對外面一無所知的世界的竊賊小姐，在伢媽的身邊得過且過&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