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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打开后，姚爷率先跳下去，回头冲弟弟嘱咐：&ldo;在这车上看着。&rdo;&ldo;知道了，哥。&rdo;姚子宝扶扶眼镜，表情很是正经。姚爷伸出手，将沈佳音小心接下车。她也没问是要去哪里，只是手任他牵着，人任他带着。姚爷瞧着她跟在自己身后顺从的姿态，眉微微一挑，唇角微勾：&ldo;沈佳音，我把你卖了好不好？&rdo;&ldo;我，不值钱。&rdo;典型的孩子回答。在他要发话前，她再接上一句：&ldo;卖了我，要亏本。&rdo;姚爷被她逗乐了。搂住她，往她脸上亲一口。高大帅在前面开路，压根不敢回头看，只听后面好像啵一声，单身汉子的心被刺激到了：爷，你能不能不要处处炫耀！走了约有半个小时的山路，几个人，都停在了一道悬崖边上。前面，清楚地从高处望下去，是一块土坡。而且，从冲毁的树木痕迹来看，这里应该发生过自然灾害。姚爷眯一眯眼：这里，就是九年前那天他们发生意外的地方。如此看来，许秀琴从她家里出发后，一直走到这遇上他们的时间，是差不多的。只要许秀琴从这上面这附近看到情况后，故意叫一声。&ldo;首长。&rdo;&ldo;嗯。&rdo;答了这声后，许久没有听见她发问，他转过脸，和她对着：&ldo;沈佳音，不问吗？&rdo;她只是看着那事发的地点，乌黑的眼珠深不见底：&ldo;首长是什么时候知道的？&rdo;&ldo;我在医院问陈老师，陈老师说起沈晓贵害她的过程，和你被害的过程很像。&rdo;他边轻声说着这话，一边手紧紧把她搂着，&ldo;没事，有我在这。&rdo;她没说话，深黑的眸子，缄默的表情，都快不像平日里的她了。其实，她和他，心里的疑问都是一样的。许秀琴这么做，是为什么？害了她有什么好处？&ldo;奶奶她有说过沈家分家的事吗？&rdo;姚爷想来想去，要么，只能是这个问题。对许秀琴这种人来说，最重要的，肯定是钱。&ldo;奶奶，她没钱。&rdo;沈佳音回想起那晚上偷偷看了眼老人家的储蓄本，上面的支出几乎和收入是相等的。等于说老人家几乎没有私房钱，有的话，都给子孙了。那是，沈奶奶向来是个大方讲理的老人，不会以狭私的念头算计自己的子孙后代。而且是真爱自己的子孙的，有什么钱都花在自己儿女身上了。没钱的沈奶奶，即使死了分家，说遗产留给自己孙女，沈佳音也不能拿到大头。最重要的是，老人家固然疼爱孙女，可不见得很偏袒。老人家平常照样接济没钱的老三。许秀琴这么做，真的是没利可图。太奇怪了。好在现在佳音自己有钱了，许秀琴为从中分到毛利，不会再害佳音。只是，还是需要小心。一行人看完现场，从原路返回，坐上面包车，直奔火车站。沈家老宅，沈老三推开门的时候，只见沈奶奶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他走过去，小声叫道：&ldo;妈‐‐&rdo;沈奶奶回了神，抬起脸，看着他又像失神，不可置信：&ldo;你来做什么？&rdo;两个儿子都是平日里极少上她这里一回。&ldo;佳音走了吗？&rdo;沈老三打量空荡荡的院子，感觉，客人走后的余温在空气中留荡。&ldo;走了。&rdo;沈奶奶一声叹息，倒是不怪他，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年为他找的这媳妇。沈老三又问：&ldo;那梨，她带走了吗？&rdo;&ldo;你好意思说！&rdo;沈奶奶抬眼瞪着他，&ldo;怎么教的孩子？当然，我知道孩子都不是你教，你媳妇教，可你至少该过问一声。你瞧瞧晓贵给她留的什么纸条？说佳音不请他吃饭的话不会送梨。哦，堂姐是用梨买来的吗？&rdo;沈老三没吱声。当时儿子往袋子里塞字条时他瞅见了，但没阻止。他本以为一张字条没什么大不了的。万万没想到儿子会写出这样的话。&ldo;他都被你们惯坏了。现在，佳慧跑出外面鬼混没回来，已经没有人家能看得上她了。都是你们惯坏的。佳慧没得救，你要让晓贵都没得救？你当老公不称职，但不能当个爸都当成这样。&rdo;沈奶奶是爱子心切，难得说老三这么一回。沈老三垂着头默默挨批。&ldo;你有什么主意？&rdo;沈奶奶问他决心。&ldo;我，我也不知道。&rdo;沈老三感觉有心无力。家里，现在就是连自己老婆，都有时候说不动两个孩子。他更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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