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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永贞，没那么简单。”

  &1dquo;复杂在哪里？一不是不解风情，二不是自作多情，明明两情相悦！”

  &1dquo;我前段时间遇到个老朋友。”

  &1dquo;老朋友？前情人？”

  &1dquo;不是，我和他每次见面都以大吵结束，但这次居然能心平气和地聊聊天气，聊聊风景，聊聊近况，最后还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好做个普通朋友。”

  &1dquo;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1dquo;我追了他六年，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终于成功把他逼得远走他乡。”

  利永贞猛赞：&1dquo;真不愧是钟有初！”

  &1dquo;年轻的时候，有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头破血流的冲劲嘛。”

  &1dquo;这个人一定很聪明——没接受你的追求嘛。六年的时间啊，多痛苦！即使追到手，也不得善终。”

  &1dquo;也许吧，也许我到最后完全只是赌一口气，为了赌这一口气，我真是&he11ip;&he11ip;一败涂地。永贞，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一点，现在说出来，真是轻松不少。”

  有些感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得不到就是得不到，利永贞深有同感：&1dquo;既然他不是障碍，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雷再晖呢？你真是叶公好龙！”

  慢慢地，两人先后睡去。半夜，林芳菲偷偷摸进了女儿房里。

  &1dquo;阿姨？”有个雷打不醒的女儿，林芳菲没想到钟有初这样觉浅，顿觉自己的举动幼稚可笑，&1dquo;轻点儿，我来给贞贞送圣诞礼物。”

  她轻手轻脚地将一个小盒子放在利永贞枕头下面，又将一条围巾递到有初手上，&1dquo;贞贞就是喜欢过个洋节日。有初，阿姨没有什么准备，这条围巾是阿姨自己打的。”

  &1dquo;谢谢阿姨。”

  &1dquo;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有空多来玩。”

  枕着围巾，钟有初又迷迷糊糊地睡去。在梦里，她遇到了好久不见的母亲叶月宾。

  远远地，叶月宾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女儿，不停地摇着头。钟有初心里怕得紧：&1dquo;妈妈，我又做错了什么？”

  叶月宾不说话，只是摇着头。

  &1dquo;妈妈，那个秘密，永远只属于我们，我不会对利永贞说，不会对任何人说。”

  叶月宾还是摇头。钟有初走上前去，现是个不倒翁，她猛然惊醒过来，原来是利永贞的卫星电话响了。铃声虽然轻微，雷打不醒的利永贞却立刻弹了起来，利落地戴上耳机：&1dquo;封雅颂，什么事&he11ip;&he11ip;是吗？在极点附近的电磁振荡&he11ip;&he11ip;”

  接下来便是一堆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利永贞听着经由卫星传回的声音，回道：&1dquo;参观奥勒松电厂？很好啊！他们的能源再循环方式实在值得借鉴&he11ip;&he11ip;极光当然好看啦，现在知道不好好学语文的坏处了吧？除了好看两个字，你还有啥形容词没？”

  她的语气突然又变得严厉起来：&1dquo;封雅颂，如果你心理状况出了问题，你得立刻回来&he11ip;&he11ip;这件事情我肯定会上报给师父&he11ip;&he11ip;是啊，看到极光，觉得我们这些渺小的人类的情情爱爱都不值一提了呗&he11ip;&he11ip;您老人家多洒脱，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难望项背。”

  不知道封雅颂说了什么，钟有初看见利永贞使劲抓了几下头皮，以很快的语说道：&1dquo;我还以为你真的很洒脱呢，咸丰年间的事情还放不下——那是我写错字，以为自己约你在伯牙路，却马大哈写成了伯乐路。你在伯乐路等，我还不是在伯牙路等&he11ip;&he11ip;对呀，对&he11ip;&he11ip;再见。”

  想是封雅颂说的话引起了利永贞的共鸣，她一连说了几个对对对才挂上电话。打着哈欠正准备再倒下睡觉的时候，摸到了枕头下面的小盒子，打开看，是一颗拇指大的金元宝，她嘟哝着：&1dquo;真受不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当面给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