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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雄没有回答，鸿俊知道他一定已从重明处得知前因后果，心头瞬间就凉了半截，说：&1dquo;重明都告诉你了？”

  青雄低头，点了点头，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鸿俊的脸颊，继而以手掌覆着他的侧脸。

  &1dquo;在人间受苦了吧。”青雄的语气异常平静。

  鸿俊怔怔看着青雄，继而摇了摇头，青雄坐在了栏杆上，双腿略分，依旧低着头端详他，鸿俊则背靠对面栅栏，疲惫地吁了声。

  &1dquo;就像你以前告诉我的，人间很好。”鸿俊答道，&1dquo;可它好在哪儿，和你说的，又不一样。”

  &1dquo;人间之所以好，”青雄答道，&1dquo;想来是因为那儿的人。相比之下，曜金宫反而如一个笼子般，你现在应当明白我为何总是不愿回来了。”

  鸿俊还记得昨夜李景珑问自己，愿意陪他回长安不，而他想也不想便答道：&1dquo;会。”

  &1dquo;嗯。”鸿俊点了点头。

  说话间青雄又叹了口气，说：&1dquo;重明孤独得太久了，别恨他才是。”

  鸿俊反问道：&1dquo;李景珑呢？”

  &1dquo;走了。”青雄说，&1dquo;我们告诉他，让他别再等你，回长安去。”

  鸿俊蓦然抬眼，看着青雄，青雄又说：&1dquo;后悔去了一趟人间么？”

  鸿俊答道：&1dquo;不后悔。”

  风流云散，夕阳西照，云海推开，现出神州大地。

  青雄低声道：&1dquo;鸿俊，其实你比谁都明白，是不是？”

  &1dquo;小时候，我与李景珑认识吗？”鸿俊反问道。

  青雄端详鸿俊，彼此一问一答，甚至不必说出口，便都了然于心。

  许久后，青雄神色凝重，点了点头，眼中俱是不忍之色。

  这一路上，鸿俊几乎得到了所有他想要的答案，一个又一个答案，也都将他的希望彻底粉碎。

  &1dquo;青雄。”鸿俊反而十分平静，低声说，&1dquo;当初封住我记忆的，是你，对不对？”

  李景珑、狄仁杰、废弃的驱魔司&he11ip;&he11ip;那场家破人亡的噩梦之后，第一时间赶到的，正是青雄。

  鸿俊仍留着模糊的印象，青雄单膝跪地，注视他的双眼，说了句什么话，手掌按上来，于是白光闪过，他便忘了曾经的苦痛。

  &1dquo;是的。”青雄没有再瞒着他，说，&1dquo;你与李景珑的记忆，都是被我所封印&he11ip;&he11ip;因为我不想你再带着苦痛活下去。心灯是鲲神给我的，他说&1squo;解铃仍需系铃人’，我便隐约有了预感。兴许回长安时，你会遇见李景珑。却未料心灯会yīn错阳差，进了他的体内。”

  鸿俊说：&1dquo;也想不到你的封印消失了。”

  &1dquo;是个意外。”青雄沉吟片刻，而后答道，&1dquo;封印乃是一句咒文，是在你小时候，我教你读的诗&he11ip;&he11ip;闻过离魂花粉后，这句对你来说最重要的话，被你忘了，过往的回忆方渐渐浮现。”

  鸿俊沉默不语，注视青雄双目，眼眶红。

  青雄又说：&1dquo;忘了罢，留在曜金宫，人生在世，唯有苦痛。”

  鸿俊的呼吸顿时窒住了，青雄抬起左掌，掌中出温润的白光。

  &1dquo;等等&he11ip;&he11ip;”鸿俊颤声道，&1dquo;我还有一句话想问你，青雄。”

  青雄看着鸿俊，鸿俊全身都着抖，说：&1dquo;青雄，你不可能直到最后一刻，才来救走我&he11ip;&he11ip;为什么你不早点来？你是不是早知道这一切&he11ip;&he11ip;只想&he11ip;&he11ip;想等我死在他们手下，再带我爹&he11ip;&he11ip;回曜金宫？”

  青雄侧头，避开鸿俊的目光，泪水淌下，哽咽道：&1dquo;鸿俊&he11ip;&he11ip;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