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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泽明便暂停收拾行李,配合地过来陪祝夏玩,问:“听得到吗?”
祝夏看着傅泽明的嘴巴一张一合,而自己什么都听不到,眼前的一切好像变成了默剧,又好像是他忽然被隔离到了外太空。他觉得很好玩,故意说:“你在说什么?”
傅泽明问:“真的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你到底在说什么,再大点声!”祝夏对幼稚的游戏乐此不疲。
傅泽明看祝夏望着他,眼睛很亮、瞳仁也黑,目光因此显得非常专注,他忍不住笑起来,说:“我说,你是个白痴。”
祝夏看傅泽明笑,也弯起眼睛笑,问:“你笑什么呀?”
傅泽明笑着说:“笑你白痴,你笑什么?”其实不是因为这个,他笑,是觉得祝夏现在看起来很可爱。
祝夏听不到傅泽明说什么,自然没办法回答。但他笑,是因为感觉到傅泽明最近糟糕的心情终于变好了。
第九章
祝夏和傅泽明玩了一会儿“你说什么我听不到的”幼稚游戏,楼下的乐曲声停了,有人来敲门叫他们下楼去吃午饭。一起吃过饭,几人又去小会客厅坐着喝茶开会。
会客厅里大家的坐法和昨天下午一样,王莱和文嘉仪坐在同侧沙发,祝夏和傅泽明坐在她们对面,林韵独自坐一张单人沙发。但合奏的确多多少少拉近了两位女演员的关系,王莱和林韵虽然坐得远,但时不时会交谈,气氛说得上融洽。
刚刚那段合奏给祝夏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祝夏多观察了一会她们俩,林韵和昨天区别不大,但王莱今天没化妆,似乎很困在不停地打哈欠,样子看起来略显憔悴,据祝夏的经验,她这状态很像是宿醉之后。
因为文嘉仪昨天让她住进来不许喝酒,所以她趁着昨天喝了个大的?
祝夏正在猜测,王莱撑着脸打完哈欠,忽然倦怠地向这边瞥了一眼。她是真正的美人,饶是现在素面朝天,这懒懒的一眼仍有万千风情。祝夏虽然一向对艳丽美人无感,但还是被这一眼煞了一下。
文嘉仪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张安排表,表上写明了他们之后几个月每天必须要的事情。祝夏看了一遍自己的安排表,周一至周五的减重训练、手语课和周六周日的吹制玻璃课程是固定安排,做完这些事的剩余时间可以自由安排,他有些好奇其它人的安排表是什么样。
文嘉仪见祝夏脖子上挂着那副黑色的隔音耳机,手指绕着耳机线在玩,问他:“耳机试过了?觉得效果怎么样?”
祝夏松开耳机线,服气地说:“简直黑科技,戴上我就聋了。”
“那就好,你打算平时什么时间戴这副耳机?”
祝夏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答不出来。
“这样行不行?从明天开始,上课和睡觉的时候不用戴,其它时间戴着。”文嘉仪自然而然就替祝夏做了决定。
祝夏觉得这样也行,点头说没问题。
文嘉仪满意地结束这个话题,开始细细叮嘱一些零碎小事:“我一会儿要出门,四天后回来,除了上锁的房间你们可以随意走动,房子里的东西也随意取用,就当是自己家;但王莱你离酒柜远点,每瓶酒我都检查过了;饭吃不惯可以自己做,但为了减重祝夏必须按菜单吃;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我就准备出门了。”
王莱跟文嘉仪合作过,已经习惯她这种每一个细节都想控制的风格,只在旁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傅泽明对这些事无所谓,林韵虽然略觉不适应,但也没说什么。
祝夏听到文嘉仪要走四天,忙道:“我有事儿问您。”
文嘉仪喝完最后一口茶,问:“什么事?”
“我看完剧本想了好久,还是不确定,‘周雪生’到底暗恋谁?”祝夏一脸疑惑。
文嘉仪看向祝夏,笑容变得微妙:“这部分是你的自由,为什么要问我?”
在座的人没有笨蛋,都听懂了文嘉仪的言外之意。文嘉仪以往的电影,总是感情线突出明晰,剧情线摸棱两可,但《吹玻璃》从剧本看,剧情主线一直很清晰,反而是感情线上诸多留白、暧昧不明。这种不明需要两重填补,第一重是演员对剧本的理解,第二重是观众对演员表演的理解。
文嘉仪继续说:“剧本里没有写,我也不是‘周雪生’,你是,只要能合理地演绎,你希望‘周雪生’爱谁,他就爱谁。”说完这句话,她向会客室里所有人再次道别,就出门了。
“周雪生”喜欢谁这个问题被暂时搁置,祝夏觉得自己现在也不是“周雪生”。在剧本里,关于“周雪生”的描写几乎全是侧写,他的台词很少,也没有心理活动,祝夏目前看他,觉得他就是一个灰白色的影子、一团不成形的雾气,不管再怎么用力去看,也没办法看到影子和雾的想法与情绪。
吃过晚饭,祝夏就带着剧本去傅泽明房间找他说话。要是搁前两天,傅泽明简直烦他得不行,别说聊天,连看都不想看见他,但昨天傅泽明想通了一些事情,祝夏就算今晚睡这儿他都不会说什么。祝夏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仗着刚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在傅泽明床上盘腿坐着,倒是傅泽明侧身坐在床边,简直说不好这到底是谁的房间。
“你说‘周雪生’这种人会暗恋谁?”祝夏越看剧本越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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