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风雨将至（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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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当家，能否劳烦您引导一下，让我有机会见识一下那位排行老六的兄弟风采？”许小言恳切请求。

霍三娘闻言微笑道：“兄弟？论年龄，他足以做你的大哥。”

对于称呼的细节，许小言并不介意。只要能收服黑背老六，管他叫六哥又何妨？况且，黑背老六不可能一直无人能交朋友。几年后，张大佛爷崛起，恐怕也只有他能请动黑背老六。至于能接近这位刀客，摸到他的黑金古刀的人，那就是齐铁嘴齐八爷了。既然他打算夺取张大佛爷的命运，多拉拢几个兄弟也是小事一桩。要知道，黑背老六能在古墓中追踪血尸，以一敌众，挡鬼子于街头，是九门中的第一高手，仅次于后世的张起灵。这样的高手，怎能不笼络于己？于是他豪爽地说道：“小事一桩，只要六爷愿意与我交往，我愿尊他为兄，以礼相待。”

霍三娘点头道：“这个人我可以引见，但他是否接受，我就不好说了。”这是她在为许小言打预防针，因为那位刀客性情孤僻，有时近乎非人，她需要详尽说明，以表明对许小言的诚意。

“有了霍家主的承诺，我已经非常感激了！”许小言深深一揖，言语表情皆显真诚。他已经有了收服黑背老六的计划。

霍三娘至此已无更多建议，没有直接派人去请，而是吩咐手下在常沙城内走一圈。不久，回报传来，那位六爷正在西城某巷口饮酒。

“许先生，我能做的仅此而已，接下来就看您自己的了。”霍三娘略带歉意地说。

她并非不愿推荐其他人，但黑背老六难以相处，无人敢惹。连长沙城的陈司令也严禁手下触碰这位疯狂的乞丐。没错，黑背老六就是一名**，身着破旧黑衣，背负着一把关山刀，时而在街头乞讨，时而烂醉如泥，或是挥霍着沾血的钱财，在脂粉气和酒香中放纵。

听到黑背老六在饮酒，许小言立即起身向霍三娘行礼：“霍当家，我对那位六爷极为好奇，急切希望结识。”

“那么，我先行告辞，改日再会如何？”霍三娘点头同意，目送许小言离去。

雅间中很快只剩霍三娘一人。她轻轻拍掌，身后随即出现一个单膝跪地的阴影。“去，彻底调查这个许小言的底细。”

她并不担心许小言会察觉，霍家本就从事这种调查工作。即使成为朋友，也需要知己知彼，无需隐瞒。而且，她也不怕许小言会因此挑起争端。阴影无声无息地消失，霍三娘拿起桌已微凉的茶水，未及入口，倒入了旁边花盆。“看来常沙的天气要变，可能有一场风雨将至。”

许小言离开霍家酒楼，将货物托付给大胡子，先行回到吴家以避开人们的耳目。他自己则带着几个亲随护卫，匆忙向西城的小巷赶去。

黑背老六嗜酒如命，一旦开始饮酒便不会轻易停止，直到烂醉如泥。如果自己赶过去时他正巧醉倒，那就不知何时才能等到他清醒。

强行叫醒一个醉鬼，要么可能面临断头之祸，要么会被厌恶排斥，这绝非他的期望。

抵达小巷口，许小言才放慢脚步。这里是个典型的贫民窟，还未踏入巷子，污水横流、恶臭熏天的景象已经扑面而来。与霍家酒楼所在的繁华洁净形成鲜明对比，犹如天堂与地狱的差距，甚至更低，仿佛沉入了泥土之中。

许小言不喜欢那些拖沓的长袍，感觉束手束脚。为了保持低调，他并未穿制式的**，而是身着普通长衫长裤，如果不是气质出众，他几乎与寻常百姓无异。他踩着污水前行，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径直走入巷子深处。

手中提着一坛好的美酒，身边的护卫却留在了巷口。没走多久，一个衣衫褴褛、头蓬乱的黑衣男子映入眼帘。他似乎对刺鼻的恶臭毫不在意，目光只集中在手中的酒壶，身边散落着几个空瓶，旁边还有未开封的酒。

在这浓厚的臭气、酒香和血腥气息交织中，一把关山刀横在他的胸前。即使在纵情豪饮的同时，他的手指似乎若有似无地轻抚着刀柄。

许小言并未靠近。从踏入巷口的那一刻起，他便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锁定自己。随着接近黑衣男子，这份杀意愈沉重，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牵制，他停下了脚步。他确信，只要再向前一步，下一秒刀芒便会闪烁，一颗脑袋将瞬间飞起！

然而，以许小言如今的身手，要避开这致命一刀并非难事。他此行的目的并非挑衅，而是寻求友谊。因此，在越过那条无形界限前，他主动停步以示诚意。

黑衣男子见他并未逾越，依然自顾自地饮酒。刚刚沾染鲜血的手，此刻只想借酒浇愁。许小言环顾四周，来到一旁的木箱旁坐下，旋即拍开酒坛的泥封。诱人的酒香弥漫开来，他注意到黑衣男子的鼻翼微微颤动。

他心中暗笑，脸却不动声色。这坛酒是他早有预谋的一着棋。前世，他也是品酒高手，尝遍各地美酒，仍认为华夏古酒更具韵味。他曾为了兴趣，高价雇佣他人寻找古酒配方，亲手复刻。经过反复尝试，他意外地融合了古方与创新，酿出了卓越的美酒。这酒经数百名酒徒品尝，无人能抵挡其香气、口感和余韵。

没想到重生后，这酒还能派用场。许小言举手将酒坛送到嘴边，大口畅饮。空气中的酒香愈浓郁，竟连恶臭和血腥味也被掩盖。一饮而尽后，耳边传来沙哑的声音。

你……给我……一口。

这一坛，送给你！许小言随手将酒坛递出。黑衣男子接过，仰头痛饮。酒水顺着他的喉结滑落，湿透了他的胸襟。

许久，他才放下酒坛，擦了擦嘴。

好……酒。

赞美过后，他紧抱着怀中的酒坛，才转向许小言。

有什么事，说吧。

这就算是答应了许小言的一个请求。

我是文县的人，希望六哥你能去一趟。

他的话语让男人的眼眸微微眯起，掩饰住一丝惊讶。

就这样，没有别的要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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