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地头蛇（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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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言端起酒杯浅尝一口，然后抬头凝视老烟头，带着微笑反问道：“扎根展又如何？只求一票之利又如何？”

老烟头闻言大笑，表情严肃地说：“若要扎根，吴家定全力支持。若只是想捞一笔就走，吴家帮忙也只是尽了人情，从此两清……”

许小言闻言轻轻点头，老烟头的话并无不当之处。如果许小言选择留在常沙，接手城防官等职务，吴家乃至整个九门都会依赖他，这是明智之举。

然而，如果许小言不来，吴家不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他一人身，必须为家族长远考虑。没有远见的人，无法应对短期挑战。

老烟头的考虑是为了子孙后代，虽然有些无情，但无可厚非。许小言明白这一点，微微一笑，伸手拿起桌的煮花生。

他将花生倒入桌面，将碗碟倒置，缓缓说道：“我来此的目的，既非扎根也非敛财。”

“那么将军为何而来？”对方追问。

“我来钉下一颗钉子……”许小言回答。

交谈中，许小言揭开碗碟，现原本空空的碗碟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颗蚕豆。老烟头脸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许将军。既然你已有打算，我就不再多言。在常沙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的不成器的儿子。”

“多谢……”许小言抱拳致意，目送老烟头离去。

大胡子则一脸困惑，未能完全理解父亲和许小言言语中的深意。其实，许小言的话语并不复杂。

那一碟花生代表常沙的复杂局势，暗藏诸多势力。若许小言毫无准备就涉足其中，可能会陷入本地势力的纠葛，最好的结果可能是成为城防官，占据一席之地。但如果处理不当，甚至连九门都无法驾驭。

因此，许小言选择了第三条路，先在常沙稳固根基，暗中拉拢可用的力量。待文县势力足够强大，足以与陈司令抗衡时，常沙将如囊中之物。

这就是老烟头满意并愿意全力支持许小言的原因。次日，还未等许小言寻找，大胡子主动前来，邀请他去霍家见家长。许小言思索后，只带了李双和几位警卫员以及岳绮萝，一同前往城中最豪华的霍家酒楼。

自数百年前开始，沙九门便掌控着南方明器交易的大权。由于沙城有九门，所有流通的明器皆需经过这九个门，因此吴家、霍家等九大家族被称为九门提督，实至名归。

当然，九门提督的席位并非固定不变。这些家族早已约定，任何沙城内的行内人士，若能单独击败各大家族的族长，即可自动接任，成为新的九门提督之一。比如二月红的徒弟程皮阿四，便是通过击败前任四爷，才得以接管地盘与势力，成为提督之一。

然而，九门中的家族更迭频繁，但霍家、解家、吴家等几大家族却因数百年的经营，且有联姻关系，根基深厚，错综复杂。即使张起山凭借官方力量和张家实力压制其他家族，成为“张大佛爷”，真正的长久掌控者仍是这些本地势力。

待张起山去世，张家被迫北迁，对九门的控制力将彻底丧失。行进途中，大胡子详细介绍了霍家的实力。据说，霍家商队贸易南北，消息极为灵通。尽管他们的武装力量不算强大，但在商业谈判和情报搜集方面，与解家这样的豪商巨富相当。

霍家还有个规矩，女性掌权，男子多为入赘。现任家主霍宁，人称霍三娘，只有二十岁，比吴老狗年长几岁。但她已**掌管家族事务，成为霍家的领导者。霍家酒楼位于城南，紧邻常沙市政厅，是治安最好的地方，也是最繁华的区域。酒楼共有三层，旗帜飘扬，人来人往。

许小言原以为自己带着警卫员去酒楼会引起注意，没想到楼内不少官员和保镖都带着随从，其中三楼天字号客房的客人最为显赫。他带了整整一个警卫排，共二十人，从三楼到门口严加戒备。

大胡子见许小言面露疑惑，主动解释：“大帅可能不知道，天字号客房已被周副官包下。他几乎每周都会来霍家酒楼，只为一睹霍三娘芳容。”

“周副官？”许小言愣住，反问道，“一个小小的副官，如此兴师动众？”

“这位周副官是陈司令面前的红人，沙城多数家族都要仰其鼻息，自然有些傲气。”大胡子撇撇嘴，语气不善，似乎与周副官有过节。许小言并未深究，点头后在大厅找到一张空桌坐下。

大胡子则先行通报霍家，说明许小言的来意。在此期间，许小言心中暗自盘算。常沙陈司令手下有一万精兵，加其他部队，兵力过三万。而许小言目前只有一团人马，还需隐忍。同时，他的公开身份仅是县城防官，按规定只能拥有五十人的城防民兵队，但他实际掌握的兵力却有两千五百人，相当于一个正规团。这样的实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早晚会被周边军阀察觉，甚至引来窥视。有了公开身份，至少能减少一些官方的麻烦。

想到这里，许小言回头对李双吩咐道：“你去调查一下这位周副官的背景，包括他的性格、喜好以及人脉关系！”

“遵命，许爷。”

在军队中，李双通常称呼许小言为长官或团长，但在外面，为了减少引人注意，许小言特意让他改称言爷。

李双说完后，便带着一名警卫离开了酒楼。

他们刚离开不久，大胡子便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

“大帅，我们来得真是时候，霍三娘正好刚从外地回来。”

大胡子原打算找霍家的掌柜，没想到家主霍三娘竟然也在场。???

而且，听说文县新崛起了一位大帅，手握许多珍贵物品，霍三娘顿时有了兴趣，表示愿意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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