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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表情，仿佛不认识一般，漠然地转开了视线，看向了顾熙阳。

  在圣歌的低吟声中，他跳下长椅，走到顾熙阳面前。

  “你来了。”

  顾熙阳猛然回神，那孩子的身影消失了。

  教堂里依然坐满了孩子，圣歌低吟，昏黄的墙壁拢着童音。

  顾熙阳后退了两步，靠住了6槿。他回神，拿起刀将6槿放了下来。

  “数据，原始数据在哪？”6槿嗓子几乎已经烧干了，他快要说不出话，可还抓着顾熙阳的手。

  顾熙阳扶住他：“在中控室，我们快走。”

  6槿点点头，顾熙阳拉着他，从中央过道跑过，一把推开教堂的门。

  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满教堂的孩子全都站起身，回头默默看着他们逃离。

  那花窗上的大天使垂着眼，似乎笑了。

  他们跑向后面的主建筑群，这里的一切顾熙阳都十分熟悉，恍若隔世。

  那群教堂里的孩子也跟着他们跑了出来，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们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无助地等待着。

  主控室里，林月刚拉开扑到自己母亲身上想要掐死她的6男。

  6男被林月一把推到了中控室一侧的栅栏门上，她身体碰撞出巨大的“哗啦”声，然后坐在了那旁边。

  “6男！你疯了！你彻底疯了！是谁把她变成这样的！谁？！”那披头散满脸鼻涕眼泪的中年女人，脸上还有窒息导致的紫红，看起来甚至非常可怖。

  中年男人6建强已经傻了，他靠在门边，裤子隐约有着湿迹。和他同样反应的还有他的儿子，6宝玉。

  6宝玉穿了一身小西装，6建强身上是一套价格不菲的夹克，而他给老婆买的是一套小香风的套裙，看起来都是专门为了这趟出国打扮的，然而现在他们看起来却都像是丧家之犬。

  林月冷笑：“谁把她害成这样？你问谁？”

  她的笑意冰冷，中年女人愣愣地仰视着她，直到她从白大褂里掏出一张蓝色的银行卡。

  那张轻飘飘的卡被她夹在指尖，中年女人反应上来，喜道：“那是我的！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