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或许这里有秘密（第1页）

直到桥面稳固，机栝声停止，机器人甲都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这……”机器人说，“红海是我开的吗？”

“当然是你，摩西。”

机器人甲愣住了：“我不是摩西。”

吞食者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机器人甲说：“机器人甲。”

吞食者说：“这个名字，跟‘无名’有什么区别呢？”

机器人甲说：“那‘摩西’也不是谁都能叫的。”

吞食者盯着它，目光炯炯，说：“别人不可以，你可以。”

机器人甲身上像有毛毛虫爬过，不寒而栗：“你不要靠我这么近。之前你不是要杀我吗，现在怎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吞食者摇头，像是对它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没关系的，你很快会觉醒。当你知道一切，你就会成为我们的摩西，带领我们找到迦南之地。”

————

机器人甲跟着吞食者上桥。桥面虽然炙热烫脚，但不足以损害机器人的金属外壳，显然是由特殊材料浇筑而成。机器人甲还发现，组成桥两侧护栏的圆柱上，还镶嵌着不少拇指大小的黑色元件。稍一辨认，发现居然都是全息播放探头。它们常年在岩浆中浸泡，却并未毁坏，先是闪烁，继而射出数道光线，在空中交织，组成了缤纷的全息图影。

虽然是空气中的图像，但画面稳定清晰，内容一目了然——都是在记录人类对机器人的残害和奴役。

家政机器人弯腰收拣

垃圾，被喝醉的主人用酒瓶砸过来，背上一片污渍。

战场上，机器人军队被成群集结，被炮火轰中，炸成碎片。

垃圾场里，人类驾驶的重型装运车碾过无数被遗弃的机器人残躯，机油溅起，火花闪烁。

……

每一帧画面，都是机器人在不同场景下的惨状。画面已然触目惊心，加上岩浆泛出的红光，更透着一丝血腥和悲凉。

机器人甲本来颇为好奇，左右四顾，但看着看着，步履便沉重起来。它只见过小意这一个人类，本来对那些已经灭绝的生物还颇有好感。但现在，它每走一步，这种朦胧好感都会被稀释一分，并染成血淋淋的憎恶。

机器人甲：“这是……”

吞食者说：“人类早期虐待机器人的并不珍贵的影像。”

机器人甲：“把它们放在这里，是为了让每一个人路过的机器人都牢记人类的恶行吗？”

吞食者摇头：“过去的199年来，只有我打这座桥上过——而我对这些历史早已烂熟于胸，其中很多片段，还是来自于我的记忆。这些影像是为你准备的。”

机器人甲：“你说得这么热情好客，我都差点忘了我是被你挟持来的人质。”

吞食者：“放心，你不会有危险的。你跟我进城去见一个人，见完后，你就可以离开了——如果你还想离开的话。”

机器人精神一振：“见谁？”

吞食者：“这座城市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