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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云说是,一阵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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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杂气都沉到了地上去,青草上还沾着露水。
草草用膳后,崔沅绾便急忙上车,催着车夫往东边去赶。
说也是巧,刚走上大道,正巧是朝官下朝的时候。
车帘被风一掀开,便能见三三两两的几位官骑马骑驴而来。头戴幞头,身着公服,脚蹬长靴,最先出来的都是些散官。如今陇西混乱,官家放假两日后,公务自然就堆了起来。这会儿还被官家留在殿里的,不是三省的宰相,便是枢密院的长史。
官家自然会把晏绥留下来商讨事宜,可崔沅绾去到的时候,偏偏看见了一身常服,撑着一把伞立在桥头等她的晏绥。见她来了,便迈步朝这方走。
路上又下起了小雨,也是赶巧,崔沅绾偏偏没带伞,末了还觉着把车夫也给连累了。下车后便叫车夫拉着车赶到茅棚下,说晏绥会来接她。
她的脚刚踩实到地上,伞便递了上来。
“雨下不大,没这把伞也无碍。”崔沅绾想往后躲,可身后马车早已走远,她才刚躲半步,便被晏绥给扯了过来。
晏绥并没有接话,反而拉着崔沅绾的手便往桥上走。
“是我疏忽,只拿了这一把伞,委屈你与我共乘。”
崔沅绾并不在意。东湖的景她也看过几次,不过这处的锦鲤倒是没亲自喂过。走下桥乘上舟,晏绥叫她随意看景。
崔沅绾道好,只是要了几小盅鱼食,手一挥,鱼食便洒满一片春江水。
红鲤一瞬之间便聚了过来,的确如人所说,活脱脱像个藕臂白嫩的小娃子,欢脱无忧。
二人同乘一舟,晏绥见崔沅绾开心,心里也欢喜。闲来无事,半躺在舟上,支手观赏的这幅莲池美人图。
不过这难得的好心情在校舟被撞的那刻瞬间消散。
舟尾猛地被怼上,崔沅绾蓦地失去了支撑点,向后倒去。
“啊!”一声惊呼声传来。
待到崔沅绾反应过来时,手里的鱼食洒了一池,舟下红意满片。而她被晏绥给搂了过去,躺在他怀里,被他紧紧锁着腰。力道之大,叫崔沅绾觉着肋骨都是疼的。
她向后望去,还未看个清楚,便被晏绥给扭过了头,强硬地按在他的胸膛前。
身边沾染上了雪松气息,可耳畔传来的,却是惊魂未定的喘息声。她还没见过晏绥如此惊慌的样子。
崔沅绾把手覆在了晏绥的衣袖上,轻轻扯着。还未开口说话,晏绥的话便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