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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清清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可若敢睁大眼仔细观摩她的脸色,便知崔沅绾是生了闷气。
绵娘不经事,听见崔沅绾这问话,立即跪倒在她身边,大气不敢喘。秀云倒是淡定,不过还是低着头给她擦着手。
“娘子,姑爷以强权压迫我俩,云姐儿也没法子反抗他,任由姑爷把锁链栓到了娘子身上。”绵娘低声嗫嚅道。
崔沅绾对晏绥这番示威的行径不屑一顾,讥笑道:“他能在你身上使什么强权?是把头颅砍下来挂到长杆上,或是把身上软肉一片片割下来喂他手下的两头狼,还是逼着你造出上好的铁锁链,逾期半刻割喉致命?”
秀云擦拭动作一顿,慢声说道:“娘子……竟然都知道?”
那日处理姨娘尸体时,晏绥特意把崔沅绾支开,暗中把她与绵娘叫了过去。彼时崔沅绾正与陪着王氏绣花,王氏闹腾,崔沅绾心思都扑到了她身上,自然没注意到身边异象。
原来一切尽在娘子掌握中么。秀云把崔沅绾的手腕托到软垫上,给她右手上的伤口仔细上药,不敢怠慢一分。
“他本不欲隐藏这些事,一查就水落石出。”掌心微微刺痛,崔沅绾敛眸道,“这些日子我与公主暗中有联系,那三位小官人果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竟能逃出暗卫军的视线做事。”
秀云听罢这话,心里松了口气。只是不免想到白日里娘家种种场面,又是一阵心疼。胸口似被千万根针戳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那娘子可知昏倒的缘由?”秀云终于敢抬起头同崔沅绾对视,病弱娘子美得令人心颤,可她却默默走着坎坷不平的路,任谁都觉着老天不公。
这会儿崔沅绾总算捋平了眉头,低声道:“我进慕哥儿那屋时,也没想到枯菊与苦核杏相冲会致使人昏。就当吃一堑长一智罢。”
脚边铃铛上翘下摇,不免叫崔沅绾想起荒废许久的几串缅铃。往常她与晏绥玩得欢,每每快活都要拿出一串缅铃作兴。后来蜡烛缚绳一用,晏绥愈兴奋,他似乎格外偏爱捆绑术,不论是绑着她的手腕,还是捆着他的龟|根。
玩得多,上手也快。崔沅绾以为缅铃要变成压箱底的物件时,晏绥又把铃铛戴在她脚腕上,铃铛样与缅铃相差无几,不过小上几分而已,就连绣纹刻画都一模一样。当真是在警告她。
夜间院里静得很,就连女使从外走过,小声呢喃几句都听得清楚。雕花窗合得不严实,院内桂花飘香,沁人心脾。
崔沅绾瞧着一声不吭的绵娘,低声吩咐道:“绵娘,去给我摘朵桂花来,要枝头最高处的花。要是够不着,唤几位清闲的小女使搬来梯子。记住,我只要高处的花,莫要随意撷取糊弄。”
绵娘虽不知她是何意,只点头说是,欠身离去。
秀云倒是机灵,“娘子为何要把绵娘支开?”
崔沅绾莞尔浅笑,“放肆的话,我只肯对你说。”
这话实在是撩得人心痒,想到自家娘子对自个儿掏心掏肺,好生待着,这般待遇只她一人,秀云心里被塞满了来。就是娘子要她的命,她也能从容赴死。
“娘子当心手,莫要压着伤口。大夫说十灰散每日多抹几次,不出七日,伤口痊愈,不会留疤。”秀云又拿了个软垫,仔细说道。
“我等不及了。”崔沅绾说道。
“七日对旁人来说是眨眼一瞬,可于我而言,能否一击脱离,全靠这七日。”崔沅绾眼睫微颤,心中意逐渐浮现,“这伤口不能好。”
“什么?”
秀云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为何不能好?娘子这般好的身子,万不能留下半分疤痕啊!”
崔沅绾叫她莫急,“官人心里举棋不定,我作为他的夫人,自然要叫他狠下心来做决定。他恋我正深,因今日闹事,本就对我心有愧疚,欲想补偿。何不趁机加把火,叫他心甘情愿地把我送出去呢?”
秀云这才明白她的计划,“为何非要赶在这几日,等伤好时再走不行么?”
崔沅绾摇摇头,“时不我待。再不行动的话,后日就要搬出去住。那百亩园林遍布眼线,若真过去,此生再也逃脱不开来。”
“秀云,你想叫我一辈子待在深宅大院里,日夜侍奉喜怒无常的官人么?”崔沅绾伸手挑起秀云的下颌,似要把她的心给看穿。
“你觉着官人待我如何?”
秀云:“官人待娘子极好,金银珠宝砸在娘子身上,毫不吝啬。官人给娘子与圣人公主与安人随意见面的权,也叫娘家步步高升。”
倒是通透。崔沅绾又问道:“你觉着我稀罕他这般不容人置喙,不给半分自由的爱么?”
“我不稀罕。”
也只有在秀云面前,这些苦水才能倾倒出来。
衣食住行,都要按晏绥的喜好来。晏绥爱娇艳的色,她衣柜里鹅黄月白衣裳塞得要溢出来。晏绥喜爱她戴步摇的样子,于是妆奁盒里装着三层步摇,她被逼着每日都要戴步摇见她。
她要拨弄琵琶,嘈嘈切切的声会被他人听见,于是晏绥把她带来的琵琶都摔在地,叫汉子捻成粉末,当着她的面。她要去赴花宴,可宴上有太多晏绥不熟识的安人。晏绥把她与生人隔离起来,所见所闻,无不是晏绥处理过的场面。
她喜好什么,晏绥便随即剥夺而去,美其名曰是为她好。外人眼中,他们是檀郎谢女。可只有崔沅绾知道,每日躺在活阎罗身边有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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