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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洛瑰听了安永的话,在佩服他的胸襟之余,却忍不住笑道:“呵呵,我倒没想到,你会为寒族说话,你难道忘了你自己的出身?”
“我当然没忘,”安永无奈地望着他,苦笑道,“可是,这样一个只由士族掌权的国家,不是已经被你灭过一次了吗?”
奕洛瑰顿时脸色一变,不知该如何回应安永这句话。安永的初衷并不是想要为难奕洛瑰,所以见他神色不对,立刻宽慰道:“你放心,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翻旧账。我只是认为,一个人的才华不能由出身来衡量,所以仅凭出身来决定一个人的前途,是没有道理的。”
奕洛瑰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安永,在听完他的话后嘴角一弯,狡猾地将问题又抛还给安永:“你说得的确很有道理,那么,目前的现状又该如何改变呢?”
安永一怔,想对奕洛瑰说一说科举制度,奈何科举的概念在他脑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印象,因此只能含含糊糊地说道:“其实可以通过考试来选拔人才。”
奕洛瑰笑了笑,伸手抚过安永的鬓角,又用中指描绘着他的眉毛,意味深长地对他开口:“永安,如果是在十年前,我会很高兴你这么说,并且还会把你踢去吏部,让你替我出这个头。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不同了,我不想把你推到风口浪尖去,我只要你安安心心地做崔氏一族的白马公,一生享尽荣宠,你可明白?”
安永在灯下凝视着奕洛瑰的双眼,心中为他这一番话而悸动,已到唇边的话一时全都柔软了下来,许久之后才柔声道:“我只是想给平凡出身的人一个机会。近来我时常在想,如果我没有托生在崔府,而是随便做了一个平民、一个士卒,或者一个草寇,你还能遇见我、在乎我么?”
奕洛瑰闻言一愣,感受到安永话中的伤感,却无法真正体会到他话中的意思,因此只当是情人一时多愁善感,不由笑道:“一开始肯定不能,身份相差得太远,连碰面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事。可是我想……只要能够认识你、熟悉你,在乎你只是迟早的事,又或者我们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关系,可是你对我来说,一定会很重要。”
“那么,就当是给我一个遇见你的机会,可好?”安永望着奕洛瑰微笑道。
奕洛瑰一瞬间明白了安永的心思,叹了口气,点了点他的双唇许诺道:“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安排司徒府去办,就不需要你来插手了。”
安永点点头,见奕洛瑰答应下来,便将这件事放心地交给他。哪知一个月之后,奕洛瑰颁布的诏令却与安永的设想大相径庭。
“按照‘志行修谨’、‘清平干济’二科,每州一年推举三人进京考试,合格者授以官职?”安永读罢诏令,张口结舌地望着奕洛瑰——这……这好像与自己想象中的科举考试不大一样?
“我打算先小试牛刀,将这个考试与九品中正法并行,如果可行再作推广,不必操之过急。”奕洛瑰很是愉悦地在安永唇上印了一吻。
安永靠在奕洛瑰怀中,无奈地半眯起双眼,心想不论怎样,好歹也算是冲破了“上品无寒门”的藩篱,至于今后朝中如何用人取士,还是慢慢来吧。
文兰
自从平等寺外墙上的谏言被天子采纳,渐渐地便常有人在墙上匿名上书。天下人皆知那是一处上达天听的所在,因此无论是伸冤、抒志,都以能够书写在那面墙上为荣。
为此奕洛瑰很伤脑筋,因为他知道对这面墙认真的,自始至终只有安永一人而已。
“永安,你再这么操心下去,我一定会派人把那面墙推掉。”这天奕洛瑰再一次吃味地警告安永,不许他再拿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来烦自己。
安永见奕洛瑰满脸暴躁,仿佛一头不安的豹子,不禁笑道:“治国与治水同理,堵不如疏,你人在宫禁之中,总要给百姓一面宣泄的墙——时常听一听他们的不平之鸣,才是仁政。”
“哼,比起你,什么推行仁政,我才不在乎。”奕洛瑰说罢便已欺身上前,挑起安永的下巴与他深吻,好半天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他,用拇指缓缓抚摸着他的嘴唇,“我的禹……我心里的洪水,一直等着你来治呢。”
他心中那磅礴的洪流,浪高九天,一直是令安永束手无策的灾难。安永唯有无可奈何地被他压在身下,目光温柔如水,一路望进奕洛瑰心里去:“你的心,我治不好,所以只能认输了。”
“认输就好。”奕洛瑰微微一笑,随即俯下身,贪婪地吻住安永的双唇,舌尖与他缠绵相抵,用爱的洪流席卷他……
一瞬间宇宙洪荒、四野苍茫,亘古的时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这场无边的灾难中因爱而生、因爱而死,直到模糊了日月星辰,连飞转的时间都停滞不前。
安永在惊涛骇浪中好不容易探出头,仰着脖子长吁了一口气,星眸如醉地凝视着全身汗湿的奕洛瑰,痴痴地笑。他这副表情,让奕洛瑰一颗心都化成滚烫的醇酒,只愿他将自己一饮而尽,从此长醉不复醒。
他爱他,他也爱他,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比这更完美呢……
这天傍晚,安永驱车出宫,在回崔府前特意又去了一趟平等寺,想看看外墙上是否添了新内容。不料就在他被冬奴扶下车的时候,冷不防一块碎石从暗处袭来,不偏不倚正中安永的额角,殷红的鲜血瞬间爬满了他的脸颊。
冬奴大惊失色,立刻仓皇四顾,口中高声叫骂道:“哪个不要命的狗贼,竟敢偷袭白马公?!”
随行的护卫瞬间紧张起来,纷纷拔出兵刃将牛车围住,又有几人往各条巷口搜捕,试图抓住那个袭击安永的凶手。这时安永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用袖子紧紧按住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同时伸出一只手劝止暴跳如雷的冬奴:“别喊了,我们先回府。”
“这怎么行!义父,我非得抓住那个伤您的人不可!”冬奴五官扭曲在一起,咬牙切齿地赌咒,“我要将那个狗贼抽筋剥皮!”
“快别说了,你听我的就是。”这时鲜血蛰疼了安永的眼睛,害他只能紧闭双目,催促冬奴,“我头疼得厉害,你难道还要将我晾在这里?”
冬奴一听这话才咬住嘴唇,不再叫骂,好歹按捺住了脾气,心急火燎地拽来随行的昆仑奴,令他背着安永火速回府:“昆仑,你先背主公回府,我随后就到!一路上千万小心!”
昆仑奴无声地点点头,下一瞬便撒开两条长腿,飞一般地跑向崔府。冬奴和一班随从紧跟其后,只留下一名仆从,将那慢腾腾的牛车往回赶。
稍后在太医替自己包扎伤口的时候,安永特意叮嘱冬奴:“这件事不许传到宫里去,这几天我先不上朝,圣上若问起,只说我病了。”
“义父,您怎么又犯糊涂了?”这会儿冬奴又急又气,毫不客气地指出安永很傻很天真,“如今随便什么理由,您只要一天不上朝,宫里那皇帝准保就坐不稳龙椅,火烧屁股一样跑到崔府来。圣上只要一见您这副模样,您还指望能瞒过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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