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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畫那邊的山。」6時安指著遠處蒼茫的高山,山頂白雲飄浮,空明澄靜。
傅柏宸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座不知名的山,看起來平平無奇。
「我會畫那邊的塔。」6時安指著遠方高大的鐵塔,塔身筆直高聳,層層疊疊。
傅柏宸對這座鐵塔略有印象,是這個鎮的地標。
「其實我更多的時候會畫那些在操場上玩耍的學生。」
6時安收回手,目光幽幽的望向前面那個綠茵操場,眼底暗光浮掠。
「學習生涯很無的,只有在玩耍的時候,每一個學生臉上才會有統一的喜悅和開心。」
那時候的他也不例外,這一片記憶顯得格外的猶。
傅柏宸的目光深深停留在他身上,薄唇輕啟道:「你今天就是來玩的。」
6時安聞言,臉上的笑容燦爛了起來,「是啊,今天就是來玩的。」
他說著,突然拉住男人的手,在他明顯詫異的目光中,直接靠著榕樹坐了下來。
「傅先生也放鬆放鬆。」6時安笑呵呵的說著,眉眼微彎,神情自然。
兩人肩並著肩,輕輕一動,就能碰觸到對方的身體,但誰也沒有試圖拉開距離。
6時安的目光看著遠處,聲音低低的問:「傅先生一直都是在帝京讀書的嗎?」
耳畔的聲音清冽好聽,似微風拂過額間,輕柔的讓人忍不住想要閉眼感受。
傅柏宸輕輕嗯了一聲,又道:「本來大學也是在京大讀的,不過因為一些事最後還是出國念書了。」
「那真是可惜了。」6時安嘆息道,「不然傅先生就是我的學長了。」
學長兩個字在唇齒間懷繞,帶著幾分繾綣的意味。
傅柏宸稍稍側頭看向他,正好看到青年微微垂下來的眼睫,卷長的黑色睫毛輕輕顫抖著,帶著幾分遺憾和惋惜。
以他們倆的年齡差,即使傅柏宸在京大讀書,他們也不可能會有交集。
這一聲學長只不過是一個客套的詞彙罷了。
「你也可以這麼叫我。」傅柏宸低沉的嗓音說出一句縱容的話語,換來6時安驚訝不已的反應。
「學長。」他試著叫了一聲,空曠的草地上只有兩人比肩的身影。
遠遠看著,相得益彰,意外美好。
似乎覺得有,他又連著叫了好幾聲。
清冽的聲音隨著微風飄入傅柏宸的耳畔,親昵繾綣,不容忽視。
傅柏宸只是靜靜的望著他,在他叫出每一聲後,低低的應答,似一個縱容著自家孩子頑劣行為般,耐心又溫柔。
6時安叫到後來都覺得有些膩歪,他撇開眼,低聲笑了起來。
笑聲迴蕩在榕樹下,縈繞在綠意盎然間,帶著幾分肆意和放縱。
許久後,他還是控制不住的喃呢了一聲:「傅柏宸。」
這三個字是鐫刻在他短暫生命里含有特殊意義的字眼,每一次從唇畔輕聲說出來的時候,6時安都沒發現自己眼底盛滿了濃烈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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