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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阿铠，记着，想成大事，绝不能心慈手软。”

  深夜，齐家大宅里突兀地响起刺耳的门铃声。

  &1dquo;来了来了，谁啊，这深更半夜的&he11ip;&he11ip;”

  云姐披着衣服打着哈欠去开门，当她看清在门口按门铃的人是何权时，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脑子一下清醒了过来。

  &1dquo;哎呦，小少爷，这都几点了你怎么来了?”她赶紧把人让进门廊，又从架子上拿下拖鞋给何权换，&1dquo;刚下夜班?饿不饿?我去给你热口——”

  何权一把拽住云姐的胳膊，说：&1dquo;我不饿，云姐，麻烦你帮我叫下外公，我去书房等他。”

  &1dquo;出什么事了?”云姐胆战心惊地问。

  凌晨三点，不是天大的事，谁会在这个时间上门?

  何权没说话，径直走向书房。他把包里的文件拿出来放到齐家信的书桌上，然后坐到旁边的沙椅里静静等候。齐家信很快就来了，拄着龙头手杖，面带焦急的看着何权。

  &1dquo;阿权，你这——”

  何权抬手指向书桌，打断齐家信的话：&1dquo;你先看下那份文件。”

  齐家信皱起眉头，颤巍巍地走向书桌，拿起眼镜戴上，就着台灯的光查看文件。只看了第一页的开头，他便跌坐进书桌后面的座椅里。

  &1dquo;我刚去了趟墓地，工作人员跟我说，去年九月底，有一位自称齐铮父亲的人，申请开启了坟墓。”何权直视着齐家信，&1dquo;你是去放我爸的骨灰的，对么?”

  齐家信闭上眼，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将何权拿来的文件捏皱——疗养院的缴费清单，患者名，齐铮。

  &1dquo;是齐铠告诉你的吧&he11ip;&he11ip;”老头的声音带着股子埋怨，&1dquo;那小子&he11ip;&he11ip;眼看做不成董事长，就想着拆我的台了&he11ip;&he11ip;”

  何权摇摇头。

  &1dquo;是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骗我他死了。”

  齐家信回手捂住胸口的位置，这个动作让何权警觉地向前倾过身体。好在不是心梗作，老头子没有突然出现窒息的状况。

  &1dquo;我没骗你，真的是没希望了，齐铮全靠仪器维生，你学西医的，该知道那跟死了没有任何区别&he11ip;&he11ip;”

  何权没有反驳。他一看缴费单上的仪器和药物使用项目就知道，齐铮并不是像齐铠所说的那样处于植物人状态，而是脑死亡。脑死亡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脑干反应消失，无法自主呼吸，是永久的、不可逆的状态。生命的意义已不复存在，仅仅是靠机器而&1dquo;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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