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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启心里泛起熟悉的寒意。

  从前，赵冽心情好时会愿意多跟他说几句话，他说话不好听，赵冽还会跟他拌嘴。要是赵冽心情不好，她就对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连多说句话都欠奉，敷衍也懒得敷衍，并且她对他说的话会演变成命令式的，敖启没有拒绝的余地。

  赵冽刚刚那个语气，就代表她不耐烦了。她不耐烦，敖启就会倒霉。

  敖启识相地闭嘴了，不敢再撩拨赵冽。

  敖启没遇到赵冽时嚣张傲慢、目中无人，他遇到赵冽后终于懂了一个道理。

  ——活着就要学会认怂，不认怂就会挨打。

  赵冽问道，&1dquo;我亲手杀了我师尊?”

  &1dquo;除了你还能有谁?”敖启莫名其妙地看着她，&1dquo;是你亲手拿着魔剑捅死了他，又不是我自己想捅死他的&he11ip;&he11ip;你怎么反而来问我?你怎么像是&he11ip;&he11ip;失忆了一样?”

  &1dquo;是，我不记得从前生过的任何事了。”赵冽道。

  敖启大惊失色：&1dquo;你失忆了?是受伤导致的，还是走火入魔导致的?”

  &1dquo;不知道。”赵冽脸上没什么表情，&1dquo;我问，你回答我的问题就是。”

  敖启沉默片刻，眼神复杂地道：&1dquo;那你问吧。”

  &1dquo;我杀阎朝时是个什么情况?”赵冽道。

  &1dquo;那时我刚被你封进魔剑里，我一成为剑灵，你就提着魔剑去了阎朝的闭关之所。”敖启道，&1dquo;你当时神智清醒，没半点疯魔的迹象&he11ip;&he11ip;而阎朝，他就静静地坐在那儿，没有反抗。”

  他低声道：&1dquo;你们师徒，一个比一个奇怪。”

  &he11ip;&he11ip;

  敖启记得那日，赵冽持剑来到阎朝的身边。

  赵冽神色平静，阎朝也神色平静。

  &1dquo;时候到了，小冽。”阎朝微微一笑，&1dquo;助我入轮回。”

  赵冽举着剑，对准阎朝的心脏，&1dquo;入轮回前，师尊没什么话要对弟子说了吗?”

  她道：&1dquo;走流程总要留个遗言吧?”

  阎朝垂眸思索了一会儿，轻轻笑道：&1dquo;前路艰难，师尊暂时不能护持你攀登大道之巅了，往后，要靠你自己&he11ip;&he11ip;这就是我唯一要留的话了。”

  赵冽道：&1dquo;若轮回路成，换弟子护持师尊入道。”

  &1dquo;好。”他温和道。

  噗嗤——

  魔剑入体，血丝喷溅。

  阎朝死了之后，赵冽独自一人前往魔域。

  她荡平了魔域所有门派，收编了所有魔修。她手腕强硬，凡有不服者直接清洗，反叛者当场镇杀。

  她被所有人畏惧，有人称她为正道的叛徒，有人称她为天下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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