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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孤鸣：&ldo;这个武林每天都在死人，死的太多太多，多到已经没有人愿意花费心思去考虑后果。&rdo;风天涯：&ldo;武林是武林，你我是你我。&rdo;燕孤鸣：&ldo;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我们身在武林，就要行武林的规矩。&rdo;风天涯：&ldo;你若这样想，就永远只是武林中的一枚小小棋子。就算一时得胜，最终也会被这些所谓的规矩勒住喉咙，慢慢拉下，最后被江湖没顶。&rdo;燕孤鸣低沉道：&ldo;那你道如何，躲避忍让就能长久行事么。&rdo;风天涯摇摇头，道：&ldo;我不是让你忍，而是让你谨慎。你活了三十年，也该知道木板和铁板的区别。而且……&rdo;风天涯顿了顿，接着道：&ldo;有的时候换一种态度，换一种目光，在同一件事情上，也许也能看出不一样的结果来。&rdo;燕孤鸣冷然道：&ldo;什么样的目光都是同样，浪人不可能放弃！你道因果循环，酆都断了我的臂，我要杀他的人，这就是因果！&rdo;风天涯斜眼看着他，道：&ldo;原来你的因果，只追溯到自己想要的位置。&rdo;燕孤鸣眼睛一眯，冷冷道：&ldo;什么意思。&rdo;风天涯：&ldo;酆都断你的臂，你要杀他，这的确没话说。但酆都为何要断你的臂……&rdo;风天涯句句平淡，却又清晰无比。&ldo;他断你臂，是因为你去艳楼闹事。你闹事，是因为你要救琉璃夜。他被擒，是因为他对朝廷的贡品下手。&rdo;风天涯每说一句，燕孤鸣的脸色就黑下一分，说到最后，燕孤鸣已经怒不可遏，他赤红着眼睛瞪着风天涯，道：&ldo;那又如何！浪人一生都在烧杀抢掠，三十年是，六十年依旧，你到现在才知道么！？&rdo;风天涯道：&ldo;才知道又如何。&rdo;燕孤鸣一字一句，&ldo;你想反悔么！？&rdo;风天涯挠挠脸，道：&ldo;你让我反悔？&rdo;燕孤鸣攒紧手指，手臂一拉，将风天涯整个拎了过来，他厉声道：&ldo;你敢‐‐！&rdo;风天涯毫无防备，被他拉了个满怀，她倒在浪人坚硬的胸膛上，咯吱咯吱地笑。&ldo;蠢燕啊，冷静点冷静点。&rdo;燕孤鸣恶狠狠地喘着粗气。风天涯放下马鞭，双手放在身侧，撑起身子，头探到燕孤鸣的脸前。她与他贴得很近，近得都能嗅到浪人脸上淡淡的血腥味。&ldo;嚷什么啊，师傅又没说什么。&rdo;她轻轻开口，蜻蜓点水一般在浪人的脸上啄了一下。燕孤鸣僵硬地干坐着。&ldo;我没后悔，也不会后悔。以后莫要再这样说了。&rdo;她抬起一只手，将浪人的大手拉过来，敲敲打打间，随口道：&ldo;至于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也不必太在意。我说的是我想的，你做的是你想的。&rdo;她轻松道：&ldo;我说服不了你，你也改变不了我。&rdo;显而易见的事实，让燕孤鸣也无话可说。&ldo;不过……&rdo;风天涯话锋一转，笑道：&ldo;这也影响不了我们在一起。&rdo;燕孤鸣看着面前的笑脸，半响，轻叹一口气。他手臂一弯，将风天涯翻身拉下，躺在自己的身上。&ldo;伤呀伤呀。&rdo;风天涯叫道。燕孤鸣手一用力，将她话头截断。&ldo;无妨。&rdo;&ldo;嘁。&rdo;风天涯扭扭嘴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马车在一片安静的氛围中，朝着南边缓缓驶去。☆、赶路一天，到了傍晚时分，风天涯将马车停了下来。她跳下车，伸了伸胳膊。停下的位置处在一片开阔的山道之中，周围是高耸的群山。巍峨飘渺，云雾缭绕。山间的夜要比外面来得更早一些，日头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便沉了下去。风天涯深深吸了口气，转头对车上靠坐着的浪人道：&ldo;蠢燕，今日就走到这里吧。&rdo;她指了指旁边的林子，接着道：&ldo;那边林子很密，容易藏身，而且地势复杂，如果真的遇到事情，方便脱身。&rdo;燕孤鸣睁开眼看了看，点头。风天涯走到燕孤鸣的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ldo;怎样了，累了？&rdo;燕孤鸣摇摇头。风天涯轻笑一声。她知道燕孤鸣永远也不会说累，就像他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苦楚。但是，不说并不代表真的没事。燕孤鸣身上带着那么重的伤，现在又赶了一天的路，要说一点事没有，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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