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杀了皇帝(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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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瓯看见她睁了睁眼皮,绝望地合上了眼。
沈谛往后退了退,重新打开了宫门。
“爹。”
沈竹骨踉跄着回头,眼眶通红。他脚边是具无头尸体,不远处是毫无生息的皇后,血流蔓延开来,浸透活人的靴子。他提着剑一时脱力,跪倒在血泊中。
“荣华啊……你说我们是如何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因为真心啊。
申瓯的确是个能人,他得到了这么多人的真心,臣对君的真心,妻对夫的真心,子对父的真心。成也如此败也如此,真心容不得沙子,他令这么多的人失望太久了。
沈谛不答,只是扶起他。
“回家吧,爹,这里交给我了。”
沈谛的目光落在申瓯脚边的一具黑狗尸上。想来便是申瓯养的那条狗了。这狗上了岁数,狗脸覆盖一圈苍老的白毛,浑身斑斑癞癞,毛都掉的差不多了。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从它的头顶淌进了它的嘴里,腹腔还在吃力地鼓动。
它的头上插进了一把雪亮的长柄匕,是刚刚才插进去的。
“荣华,你爹是罪人了。”沈竹骨眼里泛着泪花,语气却坚定,“你就不用做这个罪人了,你堂堂正正地去做你要做的事,爹为你铺路。”
沈谛笑了下道“爹,你今日拿剑有我几分风范。”
沈竹骨听懂了她言下之意,怎么多年,无论是他还是沈谛手下那么多人命,该死的不该死的,他们早就是罪人了。
“都说儿像爹,没听过说爹像儿的。”
在一地血水,夜色浓重中,两人相视苦笑。
沈谛是如何看待沈竹骨的?
她一直认为沈竹骨能让她叫沈谛的这个名字,定是因为他心中存了要做皇帝的心思,不过他自己不觉或是掩饰得好而已。什么忠臣清官,不过是表里不一,狼子野心。而现在,她想明白一点,她如此编排沈竹骨的原因都可以归结到——她从不认为沈竹骨心中有她这个孩子,沈竹骨不爱她,所以他对她做的一切都被她认为是另有所图。
沈竹骨心中无她,沈谛这名字一开始就是沈氏的麻烦。所以两岁将她便送离大京,去皋城外祖父家养着;十三岁她一惹出祸事就把她丢进军队,送往关外九死一生;所以这么多年没写过一封家书,每次见面皆是争吵。
但此时此刻,风裹挟着血腥味铺面而来,沈谛冒出了个念头,似乎沈竹骨真的是个好父亲。他今日杀申瓯便是在为臣和为父之间做出了选择。
从一开始去皋城到进军队,他就是为了保她的命。再到如今的杀申瓯,他脏了自己的手也是在护着她。天下人皆知沈大将军英勇忠良之名,与他沈竹骨麾下文人脱不开干系,这也是他为文臣给沈谛的一道护身符。
沈谛送沈竹骨到宫门口,扶着沈竹骨上了马车,轻声道了一句“爹,多谢。”
沈竹骨忽地僵在了马车门帘前,他弯着腰折着膝盖良久颤抖着拍了拍沈谛的手,“你若没事随爹回去,爹请了大夫在家中候着。你的伤等不及了。”
“不急这一时。”沈谛松开手,“爹先回去吧。”
沈竹骨叹了口气,直到拗不过自家孩子低身进了马车。然而两人隔着马车里外一站一坐许久,都没有人说启程。车夫远远的跪着也不敢靠近。
“孩子,爹有话要和你说。”
马车内一片漆黑,沈竹骨坐在这黑暗中才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他抬起来一看手背上斑斑驳驳落了好些的泪。如今这种年岁才懂得老泪纵横的意味。他早已不是那个和申瓯彻夜谈心的臣子,申瓯也不再是那位明君,他如今是个弑君的罪人。
可怜荣华跟着他受了什么多年的苦……到底是那一天那一个时辰出了错,竟走到了如今地步?皇帝死了,日后该如何做?邗朝社稷何去何从?
“爹您说。”沈谛垂倾听。
沈竹骨的声音轻得听不见道“今日早些回家,我们父女商议该如何主事。”
父女俩车内车外,像是隔了一堵厚重的墙。
“爹。”沈谛看向自己滴血的指尖,心口刺痛剧烈,她面不改色道,“您回去养伤即可,宫中事宜我自有打算。”
这话便是要沈竹骨莫再插手,
“打算?你能有什么打算!”
马车窗帘被猛地掀开,沈竹骨重重地拍打车窗棂,几乎是要拍碎马车的架势。他半个身子探出车外,面目颇有些狰狞。
“皇帝死了!”他咬牙压低嗓音,“你爹我杀的!我亲手那剑劈开了皇帝的脑袋!你打算!你如何打算!你是不是打算大义灭亲!把你爹我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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