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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冰的情绪有些急切:&ldo;可是……公子……危险……&rdo;然后是李霁坚定的声音:&ldo;那也必须……!……让他们先走!&rdo;又是武冰的争辩声,顾东旭在外头听不正切,只隐隐听见&ldo;江猷&rdo;、&ldo;来使&rdo;一类的词。片刻之后,屋内静了下来。顾东旭杵在门口,不知是近是退,不敢贸然进去打搅二人。他正犹豫间,却见李霁眉结紧锁地推门出来,见到他愣了一愣:&ldo;顾兄?&rdo;顾东旭点了点头,还未开口,却听李霁道:&ldo;顾兄来得正好,我正有话要同顾兄说。&rdo;顾东旭一怔:&ldo;啊?&rdo;李霁侧身让路:&ldo;进来说。&rdo;屋中武冰武火二人俱在,顾东旭乍一见两人,却是吃了一惊:&ldo;咦?你们怎么变成一样的了?!&rdo;武冰冷冷瞪了他一眼:&ldo;我们本来就是……&rdo;武火:&ldo;双生子。&rdo;顾东旭:&ldo;……&rdo;李霁扶额:&ldo;阿冰阿火,你们先出去罢。&rdo;他今日也很头疼,一双一模一样冷冰冰的面孔在眼前晃来晃去,愣是分不出这兄弟二人来‐‐虽说他从来就没分对过。两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依言离开了。不等顾东旭发问,李霁率先道:&ldo;京中来信了。&rdo;顾东旭一怔,心跳一时凝滞了片刻:&ldo;什么?&rdo;李霁浅淡地笑了笑:&ldo;皇上说‐‐徐公子已被救出来了,顾兄和崔兄收拾一下,明日便回京去罢。&rdo;顾东旭睁大了眼睛,显是一时接受无能。他颤声道:&ldo;真……真的?&rdo;李霁极浅的笑容亦收了。他轻轻点了点头:&ldo;顾兄在路上有什么需要的物事?本官即刻派人去准备。&rdo;顾东旭有些愣怔地摇头:&ldo;不必,我已收拾好了。&rdo;他顿了片刻,讷讷道:&ldo;一个时辰以后,我和老大就走了……&rdo;李霁垂下眼,神色无甚变化:&ldo;噢?……那我便不着人送了,一会我派人去和守城的兵卫打个招呼,你们能自行出城。&rdo;顾东旭愣愣地颌首,转身向外走。走至门口的时候,方才后知后觉的心如擂鼓。心中狂喜之余,一些细微的情绪触动便也忽略不计了。李霁垂着眼睑,无悲无喜地坐在屋中。他听见楼道转角处传来撞击声,显是某人太过高兴,正用气力发泄情绪。他自嘲地笑了笑:&ldo;离开我回京,真的这么……开心?&rdo;方才呆在隔间听着的武冰又绕了回来,见李霁这副神情,也生出些兔死狐悲的情绪来‐‐又或者,悲原就是压在内心深处,只是不巧被触动、发掘了出来。他在李霁身边坐下,干涩地开口:&ldo;公子……这样真的好么?&rdo;李霁苦笑:&ldo;一直以来,他都将我当做不腐不化的钢铁心了……这样不行,从一开始我就用错了方法,应该重新让他明白,我有血有肉,会疼会痛。&rdo;武冰叹息:&ldo;会疼会痛……&rdo;他抬眼看向李霁:&ldo;公子,你真的喜欢他?&rdo;李霁耸肩:&ldo;很奇怪,是不是?&rdo;武冰道:&ldo;原本我确是不懂的……&rdo;后来却是明白了。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原是庐山山中人,何须问山缘何起?李霁望着横梁出神:&ldo;我原道人心最怕&lso;习惯&rso;二字,方才用了这迂回的法子去用&lso;习惯&rso;攻垮他。他没倒下,我却自己中了招。&rdo;武冰不免回想起路途中一个月的时间,那人天天与自己腻在一道,无微不至。甘居人下?无非是被哄着骗着交出了真心。没有了己心,又谈何尊严?想过乐事,难免又要想起伤心事。那人搂着江猷的脖颈,一副女儿媚态……武冰眉心狠狠一揪,手突然去握腰间剑柄。然而迅速意识到失态来,旋即又松开手,恢复了一脸浅愁。李霁一手托腮,斜睨武冰:&ldo;喂,快快说点什么来安慰你家受伤的公子……嗯……你就说服一下本公子其实姓顾的那混蛋根本没什么好的罢!&rdo;武冰强打起精神来,自小养成的习惯都是公子为重,遂自己的事便暂且搁下不想了:&ldo;唔……他手脚不干净,不务正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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