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养蛊（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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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山镇，隶属汉武郡，坐落于汉武城西北四五十里官道上。是吴国西北几个大郡通往广陵的必经之路，京山这里乘地理优势逐渐就展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城镇。小镇内也多以茶庄酒肆、客栈青楼为主要支柱产业。到镇上来的客人则是上到达官贵人、军政商贾下到贩夫走卒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士应有尽有，因此镇上的人对打架斗殴杀人越货江湖仇杀的事情也是司空见惯。镇上的原住民也大多是江湖之人，民风很是彪悍。
将近中午，京山镇外一个光头推着一辆板车缓缓走来。板车之上两个包裹严实只搂着一张脸的男女正好奇的四下打量。光头一身褴褛的衣衫像是遇到了什么野兽的撕咬，此时正一缕缕挂在身上。光头身后三个头顶同样一毛不拔的汉子一瘸一拐的跟着。原来正是牛晓一群人。
几人虽然造型独特很是扎眼，但对于京山镇这里吃过见过的居民来说倒也不甚稀奇。况且远远看去就能现这几人个个面露不善一看就不是善茬，来往的人也只是打量两眼就不再关注。
来到一家客栈门前，牛晓还未将板车停好店内跑堂的伙计就慌忙跑出来热情招呼，只是当看到外面呼啦啦一群光头时，饶是见多识广的伙计也是一愣。这砸地秃子还传染不成？
见伙计愣，杨风淼大步迈进店内满脸不善“什么愣？干净的好酒好菜都给我上来，我今天要把那死光头吃穷”
死光头？你说的是哪个？你自己不也是光头吗？内心肺腑当然不敢说出来，虽然几人衣衫褴褛跑堂的也不敢轻视，毕竟行走江湖打打杀杀的谁还没啥意外。立马换上笑脸“好嘞，几位爷里边请！里边有大坐！几位爷您坐！我给您倒茶！几位爷这是本店食谱”。
“不用看了，就照着食谱上每样两份”杨风淼看也不看直接了当。
“爷真霸气，诚惠二十两六钱您给二十两就成。请先付款”店小二也很干脆。
牛晓一听要二十两立马出声问道“什么就要二十两，来食谱给我看看，再说也没有先付钱再吃饭的”。
店伙计仍是陪着笑脸“爷，我们店里的厨子可都是京都大酒店来的，手艺那是相当的好，保证您吃了赞不绝口。至于这钱嘛，爷您是有所不知啊。我们这镇子里迎来送往的什么人都有，有吃着吃着打起来的，有吃着吃着被官府抓走的，还有吃着吃着被杀的。我们这也是没法子才想出这招不是。不瞒各位爷不只是我们店咱这镇子都这样”。
见牛晓在那仔细核对着食谱，青红从旁接话道“光头，京山镇就这样一直都是这规矩。再说我们想吃什么你都买单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该不会返回了吧”。
“我当然不会反悔，行啦就这么上吧”说着从怀中数出二十两银子递了过去。二十两啊，一顿饭就没了。自己辛辛苦苦打劫了金安下、林铁锤和那个落雁总共才弄二百多两银票，其中二百两还是自己那个便宜徒弟金安下身上弄来的。至于林铁锤和落雁这两穷鬼加起来也不到五十两，这一顿饭给干一半下去了。
不管牛晓如何想，活计此时很是开心。虽然这里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士大都好爽，可像这么点菜的还这没见过。这是遇到冤大。。额不贵人了啊。
虽然菜价贵了些好在活计并未说谎，不仅味道不错分量也是十足。风卷残云狼吞虎咽的足足吃了两个时辰一场盛宴这才结束。摸着撑的滚圆的肚皮几人均是疲赖的斜靠在椅背上打着饱嗝，看来是撑着了。不撑不行啊，主要是钱都给了不吃多浪费，于是在牛晓的淫威下愣是吃的一桌菜点滴不剩。就连豹纹妹也是气鼓鼓的看着牛晓，满眼怒火。再跟这光头混下去怕不是要变成胖子吧！到时驷仰哥还会喜欢自己吗？应该会吧，毕竟他都秃了我也没嫌弃。
看着外面西斜的太阳，青红没好气的踢了牛晓一脚“死光头，开几间客房去！这个时候赶路到汉武城怕是半夜了。先歇息一晚再说”。
牛晓动也不动的嗯了一声转头就对屠维说道“小屠维，去开几间客房，顺便出去买几身衣服。他们仨的捡最便宜的买，给豹纹妹买好一点的，女孩子嘛还是要打扮打扮的”。
“好勒老大”屠维忙屁颠屁颠的接过银子，向着柜台一路小跑而去。看他的身形好像并未撑着，可刚刚他明明吃的不少，还真是奇怪。
好在房间到是不贵，这让牛晓稍微舒服一些。三间相邻客房两人一间，牛晓与屠维住最左边，青红和杨风淼住最右边，熊豹两人伤势未清则被安排在中间。几人拿着新买的衣服便一头栽倒在床呼呼大睡起来。
日落西山天色将晚时分，熟睡的牛晓被一阵打斗声惊醒。本着有热闹就看的原则当即下床出屋。到了屋外就看见楼下大堂此时已是混乱一片，饭菜碎盘撒的到处都是，桌椅板凳完好无损的更是没有。掌柜和跑堂的活计正站在柜台前死死的护着柜台，大堂内两拨人马打的正欢。看了一会牛晓也是看清了局势。打斗者其中一波有两人，另一波人数稍多有七人。目前两人的实力完全高于那七人，这一会的功夫七人就有三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活不成了。剩下的四人见状早有逃跑的念头，奈何那两人也是心狠手辣之辈，一个拦在门口一个只管狂杀。又是几个回合下去竟将剩下的四人全部杀死当场。
打斗结束，店内活计灵巧的躲过地上的尸体来到打赢的二人身旁，满脸堆笑“二位客官，打坏的桌椅板凳共计纹银十三两，另窗户一闪五贯铜钱。诚惠您给十三两就成”。
其中一人看了活计一眼，呵呵一笑“放心，我知道规矩。诺，接着这是三十两包含善后的钱”。将银钱赔付给店家，二人像没事人一般抬腿往楼上就走。在经过牛晓身旁时其中一个汉子更是眯着眼打量了牛晓一番才施施然进了一间客房。
对于汉子的目光牛晓并未在意，不过是两个末流的武夫根本不用放在心上。之所以此刻还未回屋不过是被这套行云流水的杀人赔钱等一些列熟练的操作惊到了而已。只是让人更加感慨的事是接下来生的一切。
牛晓亲眼看到几个衙役模样的人来到店内，在现场大致转了一圈又对掌柜的装模作样的询问一番事过程之后，便令人将尸体抬出扔到一辆板车上迈着六亲不认的步法施施然的又走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若不是亲眼看到他们身上衙差的衣服和店小二塞到他们手里的十两白银，牛晓甚至都以为他们就是专门干收尸行当的。
看着大堂内几个活计麻利的收拾妥当又从后院搬来新的桌椅摆放整齐，好像什么事都没生过一般，牛晓心中不免有些苦。来到这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本以为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可是此时他才现这一路多是在荒郊野外度过，这个世界的残酷今日里才真的在自己眼中掀开一角。
“怎么？看不过？”青红不知何时来到一旁，神色里也透漏着一丝无奈。
牛晓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看不过的，这几个月来我手上的人命少说也有五十余条了吧。我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过”。
看着自己的双手，若是放到前世他是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做出杀人之举的。可自从到了这边先是辛原郡郡守府，再到那一队追捕的军士，还有尚武城那次的打开杀戒。自己何时也变得如此轻视生命杀人如麻了，还真是能入乡随俗啊！
青红看着下面焕然一新的桌椅，轻笑一声“你呀！也不用太在意。你杀的那些的确该死。何况他们这些江湖人士本就是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慢慢你就习惯了”。
这种习惯还真的很难习惯啊！牛晓摇了摇头“朝廷对这些江湖人士都不管的嘛”？在这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至高无上的世界怎么会允许一帮所谓江湖人士胡作非为呢？
“当然管”青红肯定的说道“其实江湖厮杀这些朝廷不是不管，只是管法不一样。你让一群血性十足的武者凡事都和和气气的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那也不现实不是。自幼辛苦修行好不容易练出一身本领总要找个地方展现一下，所以江湖人士动不动打打杀杀也是正常。所以朝廷对于他们这些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闹得太过分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来，也就懒得去搭理他们”。
“原来如此，恐怕还有其他什么目的吧”？
“呵呵，果然聪明！你要知道武道一事没有压力怎么会有动力！就拿我们御风阁的弟子来说在学艺有成之后都会到江湖历练一番。一时为了增加人生阅历，二嘛就是打磨自身经历生死才能百尺竿头。你要知道自古以来出身江湖的宗师可是不在少数，宗师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你懂得”。青红神秘一笑，身为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自然是知道的比普通人要多上一些。
“嗨，这不就是养蛊嘛”牛晓恍然大悟，这样一来刚才看到的情形也就见怪不怪了，不得不说论会玩，这群江湖人士加起来也不是庙堂之上那些人的对手。
“我去，还有这么多道道，我一直以为江湖就是打打杀杀那么简单呢”杨风淼不知从何处跑出一脸明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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