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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后，简先生身上被砸上了更多的东西——针线盒、锄头柄，愤怒的百姓从一个到五个，最后越来越多。无论简先生说什么，他们都认定了他就是戎狄、就是恶。

  他只有一个人，可围拢上来的百姓却有数百人众。

  女人小孩没法揍人，便暗中下黑手，不是这里掐一个印子，就是那里啃下一块肉。

  简先生被愤怒的村民围在中间又是踢又是打，他们没有兵刃，菜刀小刀都没有，最后是用路边捡起来的圆石头砸，一块块追着砸，砸到人动不了了，才有几个年轻胆大的，拖着那不成人形的尸、丢到了城门口。

  季鸿说完这些，搓了搓手，有些无措，&1dquo;&he11ip;&he11ip;是我失察。”

  羽书心说他迂，但也不能真让好友一人担责，便也跪下，&1dquo;属下也有错。”

  凌冽看看他们，想开口说什么，结果张口就是嘶声，他顿了顿，最终闭上眼睛，烦躁地拧了小蛮子手臂一把，乌宇恬风&1dquo;嗷”了一声，却福至心灵地代替他说完剩下的话：&1dquo;&he11ip;&he11ip;二位起来吧，哥哥不怪你们。”

  等羽书和季鸿两个起来，乌宇恬风又操着字正腔圆的中原官话道：&1dquo;他活该!中原这么多人，都因他的一己私念惨死，还令数以十万记的百姓颠沛流离。这人勾结外敌，身份又不明，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可惜的。”

  季鸿：&1dquo;&he11ip;&he11ip;”

  羽书忍了忍，最后别过头去闷闷笑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凌冽深吸一口气，抬手挡住眼睛——

  算了，小蛮子说的也不错。

  即便让羽书这个起居注来写，多半也是表达这样的意思。

  只是，&1dquo;六皇子”凌冿已经在史书中被父皇抹去，简先生也不过是个外族恶，要记录，也不过是草草一，记个乱石砸死。

  他放下手，看了一眼小蛮子金灿灿的长卷：是了，实不该为了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去废心思。

  往后岁月，他还要更多的时光陪恬恬长久。

  ooo

  建初年舒氏反叛、戎狄侵乱，终于在定国公尹元的主持下平息，前朝文臣武将由众人商议更迭，安平郡王被追封为端慜太子，由他的儿子凌琅即位，依旧尊凌冽为皇叔。

  登基大典上，尹元本想让凌冽抱着小团子接受朝贺。

  但，凌冽拒绝了。

  皇登基，他身上有军功，出现并不合适。

  且小团子刚刚会说话，一份诏书季鸿带着众臣删减了多次，留下了统共一百二十字。凌冽耐着性子教了两天，凌琅却还是会将一些内容念错，或者念不大清楚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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