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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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总部，一间隐秘的作战会议室中，一名白女子走入其间，与金男子并排而立。

“奥托大人，”她顿了顿，“这件事交给符华来做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奥托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且优雅，他双手抱胸，注视着眼前的某个监控画面。

“你为什么会要求她带上……”

“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吗？”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下巴，“也是时候看看，实验进展到哪一步了。”

“是。”女人微微点头，“那么，奥托大人，关于枫时雨，您又有什么别的安排？”

“……”

奥托罕见地有些沉默，他摩挲下巴的手停了下来，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茫然。

“我拿不准……能对他实行的计划有很多，可当中那些我自认为完美的计划，在他身上也有些瑕疵。”

他从一旁的桌面上拿起了一个颇为陈旧但依然坚韧的文件袋，从里面倒出一份份文件，有的纸张上用回形针别着黑白色彩的老照片，而有些纸张的页边脚上被盖上了红色的天命徽标，或许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那原本如血一般的鲜红也黯淡下来，可是阅读的人依然能从当中体会出那如山一般的压迫感。

“那些是……”女人打破了略有些凝重的气氛。

“一些纸质档案，其中一小部分是枫时雨的，而另一部分，是那个有着‘恶魔’的名号的男人。”

奥托的目光虽然还停留在大屏幕上，可是心已经游离在外。

“那些是我整理出来的成果，那帮老家伙不知为何在我掌管天命之前隐秘地设置了一个‘禁区’，借助了它的部分力量我才突破了禁制。”他深呼吸，尽可能不去回忆那股痛苦的感觉，“能够在我底下隐藏那么久，如果不是在十余年之前这个禁区曾短暂地开放，我或许永远不会察觉到。”

“十余年前……和那件事……”女人刚开口，就被奥托挥手打断。

“没必要再提……确实是，不过从它第一次到最后一次开启，中间相隔了三四年。也就是在那一年，禁区就再也没有开放。现在你可以查阅这些资料，但出了这个会议室，就不要再和他人提起。”

女人点点头，从最开始的一张纸看起。

“枫时雨的档案，就只有这么一点啊……”手中捏着四五张纸，女人略略掂量一番，有些疑惑，“不过能知道的是，枫时雨在数月之前的战斗力和B级女武神基本相当，但论综合素质他位于影刃里最拔尖的那一群，比起我们天命的女武神还要强出一个档次。他的侦查能力固然群，可其他方面与之相比也毫不逊色。”

“可关键是他的存在非常突兀，十七年的人生被擦去了大半，留下的只是枯燥的军旅生活，以及在影刃活动的短暂经历。”

“通过他的体检报告，可以知道他的身体素质只是高于正常人类，可远没有到达如女武神一般的强健。崩坏能适应性和抗侵蚀性也很低。”

翻开下一张纸，纸面上呈现的是一张高清照片——黑色焦土上陷入了一个巨坑，巨坑中残留有碎裂的陨石块。那是当初枫时雨正面承受陨石落地的冲击波的地方。

“事后我们回收了无人机，记录下了枫时雨获得那副装甲的全过程。连带着他的初次战斗也记录了下来，表现非常完美，显然，他对那副装甲颇为熟悉。”

“暂且不论枫时雨，他那疑团重重的父亲也很难让人不在意。”奥托神色肃穆，低沉的声音里流露出上位者的威严，“纵然我未能回收他的尸体，可我在十五年前就亲自确认巴比伦实验室不存在任何生命体的生还可能性。没想到他又宛如鬼魂一般悄然出现在了圣芙蕾雅学园。”

“可他也确实是个普通人类，和律者正面接触过仍能不死，这不可能。”

“谁又能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奥托也有些困惑，纵使他活了五百年，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一个让他也看不透的人，“他能被称为崩坏眼中的恶魔，不无道理。”

女人强忍着心理上的不适，看着奥托整理出的档案，她手上的便是枫龙陵活跃期间领导旗下实验室所开展的一切活动记录，各项试验的详细信息、实验数据、试验品，各式各样的研究论文和照片无不展现出极高的研究水平。但在它们背后，是堪称扭曲且摒弃人性的崩能试验，哪怕是望上一眼，也会产生极度的生理不适。

“唯一能算得上他们还有人性那一面的是，他们从未使用活人充当实验体。”女人长出一口气，“真是令人胆战心惊……”

“好吧当我没这么说过……”她翻到了下一页，那记录着所有被天命划上了处决名单的人员被强制寄送至实验室进行试验的全过程。

“我本打算把这些人移交给处刑者们去处理，可他居然把手伸过界去干涉我的决定。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奥托看着大屏幕上引吭高歌的枫时雨，眼中不断流露出嘲弄之意。

“可惜你父亲终究不能逃离律者的诅咒，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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