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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不整的他，在路上频频招人侧目，他也不管，依旧自我中心，十足拒人千里之外派头。碰巧镇上曹员外积善开仓，脸上开满菊花的曹员外在自家府门前指挥下人，给穷人发米粥，莫涯也去领了份。领了碗粥，他找个角落蹲地喝。耳边传来吞口水的声，莫涯展笑问坐旁边，与那嗔年纪相仿的小乞丐：&ldo;想吃？&rdo;&ldo;俺不吃他家的粥。&rdo;小乞丐有骨气地别头。这一下莫涯倒好奇了，抬眉问原因。&ldo;他是坏人，雪白的粥俺都嫌脏。&rdo;&ldo;俺好几个朋友到他家乞讨，就再也没见回来。别人都说他们到其他村子讨饭了，&rdo;小乞丐沉了片刻，低着头又跟了一句，&ldo;不可能！他们是老子过命的好朋友，不会说走就走的。&rdo;&ldo;哦。&rdo;&ldo;你不信？&rdo;小乞丐眼里冒火，随即又自行熄灭，啐了口口水，&ldo;算了，全镇没人相信，他家有钱……&rdo;&ldo;好人、坏人，信与不信，不是我需要的理由。&rdo;莫涯将嘴角的粥米，舔裹入口。&ldo;哼！等老子有钱了，一定买凶杀他，为老子的朋友报仇！&rdo;莫涯欢笑：&ldo;你现在有多少钱？&rdo;&ldo;这两天，就讨了三文。&rdo;小乞丐窘迫地指指跟前的破碗。&ldo;全部家当？&rdo;&ldo;是啊。&rdo;莫涯一把将三文钱收好，起身要走。小乞丐急了，劈手来夺，被莫涯轻松一脚绊倒。&ldo;买凶从来不便宜，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莫再胡思乱想啦。&rdo;最后，抢人全部家当的莫涯，手掌掂掂三枚铜板，手一背当街扬长而去。拿着抢来的三文钱，莫涯开始闲逛，一路来到了闹市口。锣鼓一阵响，卖艺的班主来讨钱场。莫涯乐呵呵地抛了三文，问班主：&ldo;黑壮士，你们缺人手不？我想插一脚，钱嘛，你瞧着给，我不会计较，只图个乐。&rdo;黑皮班主不明白精瘦的莫涯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得顺着问：&ldo;咱这本来就是勒紧裤腰带的活，暂时不缺人手。&rdo;&ldo;那你不怕，我在旁边耍起来，抢你生意？&rdo;莫涯拨弄手指。黑皮班主脸皮又黑了一层，压住心里火头，谨慎地问：&ldo;借问声好汉哥，你会什么？&rdo;莫涯清清淡淡一记笑，异常谦虚答道：&ldo;胸口碎大石。&rdo;很快，莫涯入了新行，进了杂耍班，班主忙碌新节目的道具。莫涯蹲地，抬头望天色。夕阳正好，彤云无根，浮浮然一大片。&ldo;你不能参加这种表演。&rdo;很快，这个消息让高守现了身。莫涯的回答，是一记充满恶趣味的白眼。高守立时扎出个敦实的马步，傲声道：&ldo;这你会吗？&rdo;凛然摆出一副&ldo;爷是练过的，你千万别学&rdo;的大侠气概。&ldo;不会。&rdo;莫涯忍笑。&ldo;不会，你还想玩什么碎大石？&rdo;&ldo;玩命，我，玩得起。&rdo;莫涯轻佻一挑眉。高守怒极，挽起袖子，来拉莫涯：&ldo;回宫去吧，陛下一心盼你回头呢。&rdo;只要莫涯回去，自己的任务也便完成了。莫涯逆势赖在地上，笑意轻狂地劈开两腿：&ldo;哦，谢高大人提醒，我还会那活。大人，要不要试次？&rdo;&ldo;不要脸。&rdo;闲聊到这时，却见黑皮班主满头大汗地奔过来，高守欲抽身而退，却被莫涯一脚板，绊倒。&ldo;附近没你要的这种大铁锤，我已经派人去别的镇子买了，不过，估计要过几天。&rdo;&ldo;好，我等。不演，你不用算我工钱。&rdo;莫涯难得通情。黑班主抹汗，这工夫才注意到亲吻地面的高守，问道：&ldo;这位爷是……&rdo;莫涯拍着高守的肩，无道欢笑：&ldo;这位仁兄是我的候补，倘若我不济，由他顶。保证不会砸了你的招牌。&rdo;黑班主听后，感动得连连点头：&ldo;莫兄弟，你想的真周全。&rdo;&ldo;客气。&rdo;莫涯笑笑，双眼，依旧是没有温度，&ldo;我去睡觉了，你随意活动吧。&rdo;后一句说给高守听的。莫涯说睡就睡，睡熟了便开始磨牙。高守潇洒地甩袖，寻个人迹罕至的镇角，很有高手气质地在月光下漫步。一边望冷月，一边哀叹自己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