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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喂，我到了，你在哪里？”

  周云恩立刻跟上，得益于身体娇小，以前的训练本能也没有忘记，跟踪的动静极其轻微，一路上都没被现。

  两人在一处废弃的凉亭里汇合，那里没有灯，只靠微弱的月光照耀。

  顾银杉坐在栏杆上，香烟的光芒像一颗小小的星星，在他脸上闪耀。

  李贝德大大咧咧地站在他面前，&1dquo;找我来什么事？应该不是厉先生的主意吧？”

  &1dquo;没错，”他吐出口烟，用手夹着，&1dquo;是我的私人恩怨。”

  &1dquo;我们之间有私人恩怨吗？上次好像还是第一次见面。”

  李贝德摸了摸下巴，&1dquo;难道是因为云恩？”

  顾银杉没说话，在黑夜中沉默着。

  李贝德在旁边坐了下来，曲起一条长腿，笑道：

  &1dquo;虽然她跟我说不认识你，不过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俩之间肯定生过什么，是不是你被她甩了？”

  &1dquo;不是因为她。”

  顾银杉低声说。

  不光李贝德，躲在一旁偷听的周云恩也愣了愣。

  不是因为她，那还能因为什么？

  她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1dquo;你父亲，是不是叫李名扬？”

  李贝德皱眉，&1dquo;你怎么知道？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1dquo;你小时候一定生活得很幸福吧？”

  &1dquo;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银杉望着远方道：&1dquo;我很小的时候就听人说，城市里的小孩，年年都有衣服穿，天天都能吃得饱饭。可以坐在明亮的教室里上学，放学后和爸爸妈妈坐在一起吃晚饭。”

  李贝德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1dquo;难道你小时候不是这样吗？这些有什么了不起的？”

  &1dquo;我不是这样。”

  顾银杉转过脸，认真地看着他，&1dquo;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我妈，因为生我的时候没条件去医院，在家里大出血死了。我见我爸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因此自从我出生后，他为了赚钱，年年都去大城市打工。我跟爷爷奶奶住在老家，一天只能吃一顿干饭，饿了就喝粥，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闻闻肉的味道&he11ip;&he11ip;”

  他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缓了几秒才继续说：&1dquo;即便这样，我对未来还是充满向往，尤其是每年年底，父亲回家的时候。他会带着自己攒了一年的钱，给我买衣服，买玩具。但是有一年我等了很久，从二十五等到元宵，都没有看见他回来。村里的人说他犯了法，被抓起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李贝德脸色不大好看。

  &1dquo;我很同情你的过去，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1dquo;没有关系么？”

  顾银杉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1dquo;你当年幸福的生活是怎么得来的，不是靠着你父亲压榨工人的劳动力么？哪怕只给他们开极低的薪水，他依然拖着不肯付钱，哪怕工人大年三十跪在你家门口，他依然可以安心坐在大房子里跟你们欢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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